阿龙拨开前面看热闹的几个阿伯和青少年,这才仔细望过去。女仔乖巧站在诊所门口,双手被死死绑着,身上衣衫一大片血迹,头发丝也乱糟糟。
若再仔细看看,她的手背上也染了不少血迹。
阿龙心中咯噔一下,再看案发现场,满地狼藉,一片可怕的打斗痕迹。
地上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想必就是这个女仔被打出的。
身旁阿伯连连叹息点评:“也不知谁家女仔这么倒霉,惹上这帮二五仔啊!疯起来连他们老豆老母都不认,又如何能对一个娇滴滴女仔手下留情?”
顾今朝没听见路人在窃窃私语说什么,只是默默等待几个烂仔出门。
龙津道上的诊所医生遮掩伤痕的本事堪称鬼斧神工,方才打得那样狠烈,在一番修饰之后,竟然也能遮得七七八八。四条烂仔出了门,看着清清爽爽,除了走路有点瘸之外,并无异样。
外头已经围了这么多人,四个烂仔迎接到顾今朝一个眼神,刀尖般冷刺,他们只觉浑身痛彻心扉,哪里敢当场拆穿。
四人假装大大咧咧,其中两个还捡起地上钢筋,当拐杖似的拄在地上,十分嚣张。他们就这样押着顾今朝走了,去见他们大G哥。
顾今朝低声威逼利诱:“断了的牙齿要重补很贵吧。你听我的,之后我免费帮你补。”
烂仔裤腿都在抖,也不敢张嘴说话漏风露出半颗缺牙,只得咬紧嘴唇,几乎喜极而泣:“那可说好了……姑奶奶!都听你的!”
阿龙只远远望见一个烂仔,咬着嘴唇,恶狠狠地对女仔说着什么,似是威胁。
眼看四个烂仔手握钢筋,押着女仔走了。尽管路人都叹可惜,但普通居民也都知道,这些人不好惹,谁敢见义勇为?
只能叹息一声,为那女仔祈个好运。
路人渐渐散去,阿龙左右为难,之后才咬咬牙,忍痛放下了自己提的那一箱货。
他平日也为城寨里的小餐馆送一些啤酒饮料之类的货,这一箱啤酒对他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钱。城寨里都是穷人,一笔一笔,开店的人更是精打细算,利润都是几蚊几蚊攒起来的。
但现在这些损失也只让他纠结了一刹那。
下一瞬,阿龙朝着老人街狂奔而去,人字拖在地上刺啦,咯吱咯吱
响,脚趾头都跑出去了大半。
他顾不上这些。前一刻送货的时候,他还看见周嘉和在老人街帮几个老人拆家具呢!
“痴线阿和!你妹妹仔都被人拖走了!是大G哥他们的人!”
“他们下手狠毒!丢他们老母哦!满地的血,女仔衣衫被血浸染,红透半边天!”
“地上一大摊血!吓煞人的!”
“他们还咬牙切齿,恶狠狠威胁她!”
“我见地上还被打落半颗牙齿!对女人下手这么狠!他们以后生儿子绝对没有屁眼儿!”
阿龙找到周嘉和时,便上气不接下气地接连说了这么一大串。
周嘉和当即放下了手下的活计,只觉得自己全身血液翻涌,几乎冲上了天灵盖。
他往前迈了一步,双腿几乎发软,都在颤抖。
正在找周嘉和帮忙拆家具的阿伯听闻,知道阿龙说得不外乎是那个开大货车的女仔,忙道:“啊呀!你们在城寨做生意,有人眼红成这样!快去救那个女仔!阿和啊,阿伯这里有辆自行车,你先拿去用!”
老旧的自行车几乎快报废了,周嘉和没有犹豫,立马踏上自行车,飞速朝龙津道骑去。
他几乎用满了全身力气,脑袋滚烫。
双腿似灌了铅啊,他沉重地使力,将自行车脚踏蹬得快冒出火花来。
直至来到那一片狼藉地,离老屋不远处,妹妹仔就是在这里被人盯上的。
路人旁若无人地走走停停。
方才的闹剧早成了过眼云烟,无人在意,无人为此驻足。
周嘉和握着车把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看见了沾血的钢筋,一地的血。
那是……妹妹仔的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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