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刚鬣当然不想永久的失去这个兄弟,但是他没有更好的办法。
“缘?”猪刚鬣忽然有些痴,缘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佛家有“缘”法,难道自己就没有“缘”法吗?
自己当然有自己的缘法。
猪刚鬣忽然笑起来。自己的缘法就是靠自己去抗争。
有了抗争,才能有自己的缘法。
猪刚鬣忽然轻松起来,原来很多道理在想明白之后,都很简单。
一朵白云,一座山,一个山洞,一个怪。
做神仙也罢,做妖精也罢,福陵山,只有一个种庄稼人。
第八十章 宿缘
第八十章宿缘
福陵山的春天,草长得很茂盛。
猪刚鬣去了高老庄,因为他在刚种完小麦的时候,在麦田里遇到了高才。
“我家老爷想请您过去帮几天忙!”高才远远的在麦田就看到了已经忙完的朱刚烈,笑嘻嘻的,将两封书函恭敬的交给他。
两封书信都很短。
一封是高太爷的,很长的一页。大概意思便是高老庄如今多开垦了麦田,人手不够,想邀朱刚烈帮几天工。言辞倒也恳切。
一封是高翠兰的。朱刚烈打开的时候,信封里的纸笺有淡淡的清香。字更少,只得寥寥几个娟秀的字:犹盼纸鸢借东风。
朱刚烈呆呆的,便连高才告辞离去,也不知。他的眼前全是那个影子,那个在秋日里轻巧的提着裙子,在风中奔跑的,撒下一串笑声的少女,她牵着线,秋日一碧如洗的天空中,一只蝴蝶翩然的飞舞。
“我该去吗?”猪刚鬣喃喃的,“我不过是个猪精,一个妖怪,我是猪刚鬣!”
“或许我应该去!”朱刚烈喃喃的,“我是朱刚烈!”那个身影就好像曾经长久的印在心里过一样,使得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天空。
春天的天空,浮着几朵云。
朱刚烈是在一个清晨走的,一身葛布衣襟,在轻雾的路上。
福陵山云栈洞又显得很清静了。听不到鼾声,也听不到喃喃自语的声音和大口喝着桂花酒的吞咽的声音,也听不到那如雷鸣一般的鼾声。
但是在朱刚烈走的那天,一个女人悄悄的来了,她有些痴痴的看着朱刚烈离去路。她的身后站着一个胖和尚。
“我都已经等了一年了,为什么他的心里还放着别人?”云栈洞里,一个女人对着正在喝酒的胖和尚大发雷霆。
胖和尚显得很无辜,将一碗酒灌进嘴里,然后耸了耸肩膀:“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天蓬,更不是猪刚鬣。”
“那你说他会忘记那些女人们吗?”卵二姐坐下来,也灌了一口酒。离开猪刚鬣的这一年,卵二姐又开始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妖精了。这仿佛是一种错觉,在一年之前的那些日子里,她仿佛感觉到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居家过日子的小女人。
她真的很喜欢那种做小女人的感觉,每天的期盼着在地里劳作的丈夫回家,或者自己挎着篮子,在地里走一回。她喜欢风吹起自己的碎花布的头巾的感觉。
胖和尚苦笑:“如果能忘记,他就不是天蓬了!”
“那我是没有希望了?”卵二姐神情有些黯然。
胖和尚没有说话,只是灌了一口酒,才开口叹道:“本来有一件事,我是不想告诉你的。”
“什么事?”卵二姐紧张的站起来。
“还是不说的好!”胖和尚摇头。
“啪嗒!”清脆的声音在洞里传出回响。卵二姐伸手就将胖和尚递到嘴边的酒碗打翻在地,地上溅起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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