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挖出这一切阻碍我生命继续流淌的石子,去感受世间悠远的风和清澈的花香。河道会有分叉,于是一部分的我还属于我,一部分的我则投入西川的怀抱。
只要跨过这个坎,好像就真能变得无所不能了。
术前的检查很繁琐,七七八八一套流程跟着做下来,我也都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了。
待我拖着身体回到病房时,毫无征兆地,迎来了不速之客。
说是不速之客,其实我早有预想,但我自己没去联系,宋西川也没有提前告知我,因此见到母亲和小妹时,我着实吃了一惊。
已经换上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看到她们,我也只能无措地比划几下,问了个白痴问题:“你们怎么来了?”
“你爸要工作,没空来,”母亲那双平静而毫无波澜的苍老眼眸盯着我,一动不动,“我们当然要来,不来谁给你签字?”
我自知理亏,一拖再拖,是真不想联系母亲,也不知道该怎么诉说自己的病情,听来听去总会让人觉得在示弱,我不想在她面前示弱。
在她面前,我总是独立的、直挺的、分离在外的,不需要她的任何帮助与关心,我早已习惯两人间这样的相处方式。
可医院的规定是规定,手术前家属必须来签字,否则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告诉她我得过肝癌。
无话可说,我抬脚往里面迈了两步,小妹担忧的眼神犹如利箭,直直朝我射来,惹得我心虚又心疼。
我也不想让她担心,这根本没有必要。
“哥哥”
我打断她,拿出宋西川那套常用的说辞:“只是小病而已,不用担心,哥哥马上就会好了。”
小妹张了张嘴,话语尚未吐出,母亲便接了过去。
“什么时候,肝癌到你嘴里都成小病了?”母亲紧皱眉头,毫不留情地说,“你爷爷当时就是肝癌走的,你不记得了吗?我们花了多少钱,在医院照顾了他多久,结果呢?”
原来是害怕花钱啊。
我笑了笑:“妈,我不花家里的钱,我自己有钱。”
“你有个什么钱?”母亲厉声反问我,“当公务员能有个什么钱?你才多大,能有多少积蓄?手术费、住院费要多少钱,你清楚吗?”
“我有,就算没有,还可以找别人借。”
母亲像是终于忍无可忍,腾得站起身,踏两步到我跟前,指着我大喊:“这是钱的问题吗!?”
难道不是吗?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吗?
她深呼吸,未等平复便接着说:“何知,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自己的身体怎么样自己最清楚,我本来不想说这些话,但是你爷爷就是因为肝癌死的,就算是早期,你觉得做个手术就完了,也要多注意,万一手术没做干净,又恶化了呢?不要觉得这只是小病,你如果不在意自己,难道天天等着别人来操心?”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