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糕儿想得简单,状元郎文曲星取得名,肯定是好名儿,吉利。
薛灵均还未开口,林岱安却又抢先道:“我这有一个名儿,你方才说,再过几天就是你生辰了,从二月初二到十五,正是花朝节,不如就叫花朝,和你乳名花糕儿谐音,也好记。”
薛灵均拍手叫好,“花朝,这名好,和林暮的名字刚好是一对儿!”
林岱安一愣,他倒没想那么多,被薛灵均这么一说,树对花,暮对朝,可不正是一对儿?
其实薛灵均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因为前两日看几眼一本诗对子的选集,就下意识觉得是这两个名是一对儿。他可没联想到人,毕竟年纪小,哪里想得到那些事。
林岱安却比他早熟,想得有些出神,琢磨了几番自己的名字,岱安和灵均是不是一对儿,想了好半天。
花糕儿见薛灵均说好,文曲星说好,那必定是好名,便十分高兴,欢呼起来,看到溪边一树樱花正开得繁密,就将手中铁棍一个猛刺过去,口中呼道:“花妖,吃我花朝花大侠一剑!”
话音一落,只听啪嗒一声,一个灰溜溜的圆球掉落下来。
三人一愣,往地上看去,顿时都屏住了呼吸,一片寂静。
是个马蜂窝。
“我的个殷羲老天!”花糕儿反应过来,口中呼着,撒丫子跑了,比旋风还快。
密密麻麻的马蜂顿时嗡嗡飞出。
林岱安拉着薛灵均倒地,滚进溪水里,那溪水不深,勉强没过他两个的身子。
两人憋了还一会儿气,林岱安先抬头起身,见马蜂都不见了,赶紧拉薛灵均出来。
薛灵均看着他满脸的水,“这药白抹了。”
两人从溪水里出来,微风一吹,顿时都觉得凉意森森,身子打颤。
两个人将外衣脱下来,用力将湿溻溻的衣服拧个半干,薛灵均又给林岱安重新抹了一遍药。
“你两个还没走。”花糕儿去而复返,手中还拎着那根铁棍。“灵均,你没被叮着吧?”
薛灵均摇头,哭笑不得道:“我看你不如叫花千醉,满树花醉三千蜜,一剑招来十万蜂(注1)。”
“花千醉?”花糕儿瞪大双眼,满目异彩,“这个好,这个好,你们都有字,我也要有字。等我以后当了大侠,自然是要千杯不醉的!”
花糕儿今日有了名,还有了字,满心换新,雀跃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每到日落,我就去岱安家跟你们学写字。灵均,你可一定也要去啊!”
说完,蹦蹦跳跳着回家去了。
林暮才找到他们,见他两个狼狈模样,吃惊道:“这是怎么了?”
林岱安心中发愁,母亲若是见他和人打架,又满身湿衣,定会又伤心又担忧,责怪他不该做这等粗野之事。
薛灵均忽然道:“玉郎,我有些怕。”
“怕什么?”
其实薛灵均不怕,他知道玉郎这一脸伤瞒不住,回家定会受到林娘娘责怪。
自从林伯伯走了,林娘娘对玉郎的管教,也比以往严厉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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