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回到冯惠堂的屋里,冯惠堂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林先生?看出来没有?”
林永年摇头道:“木箱上没有写货物的名称,只能看出是川崎重机制作所生产的。”
他见冯惠堂露出失望的表情,又补充道:“据我所知,川崎重机是一家着名的兵工厂。”
“兵工厂?”冯惠堂沉思着:“这些货还有黄狗子严密把守,不让人靠近,看这模样……”
“箱子里装的一定是军火!”
陈福林说着,激动地挥了挥拳头。冯惠堂两只鹰眼炯炯闪光,手中的铁球盘得哗哗响。
林永年狐疑地望着他们,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兴奋?就算是军火,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冯惠堂站起来慢慢踱了几步,在陈福林面前停下,问道:“货主几时来提货知道吗?”
“我打听过了,起码三天以后。”陈福林回答。
“这期间货物一直堆在码头上?”
“听说因为天要变,可能会下雨,货主已经预订了五号仓库,准备把货物存放在那儿。”
冯惠堂点点头,又开始慢慢踱步。
他在想什么?难道要对那些军火下手?天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命就没了!
林永年心里忐忑不安。但不知为何,不安中又夹着一丝兴奋,这种感觉和此前忽悠吉野、偷他的钥匙差不多。
陈福林得到的消息很准确,第二天,那些木箱全部被搬入了五号仓库,大门哗啦关上。
五号仓库是一座钢筋水泥建筑,一把大铁锁把门锁得严严实实,还有三名荷枪实弹的伪军在门外值守。
天气预报也很准确。这天晚上天果然变了,大雨哗啦啦下个不停,还伴着电闪雷鸣,气温也陡降了七八度。
看仓库的三个“黄狗子”衣衫单薄,又无处躲雨,只能蜷缩在房檐下。可是风大雨急,窄窄的屋檐一点用都没有。
这三个“黄狗子”一个姓苟,一个姓史,一个姓仇,关系特别好,有事没事总在一块,而且吃要卡拿无恶不作。老百姓恨死他们了,把他们三个合起来叫“狗屎臭”。
此刻“狗屎臭”在屋檐下缩着脖子,打着哆嗦,你一句我一句的发牢骚。
“妈的,真倒霉,碰上这苦差事!”
“老天爷也欺负我们,又是风又是雨的!”
“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我衣服都快湿透了。”
“我浑身冰冷,两条腿在弹琵琶。”
“这当口要是有一只烧鸡、三瓶黄酒那该多好!咱们弟兄一人一瓶,又暖和又解馋……”
姓仇的话没说完突然打住了,因为他看见有一个人朝这边走过来,右手撑着油布伞,左手上拎着不少东西。虽然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楚,但可以闻到食物的香味。
姓仇的吸了吸鼻子:“哇!好香啊!”
姓苟的说:“我闻到了烧鸡的味道!”
姓史的说:“我闻到了黄酒的味道!”
三个“黄狗子”一边说一边舔嘴唇,眼睛嗖嗖的直放光。接着三个人同时站了起来,像听到口令似的。
“站住!不许动!”姓仇的拿枪对着那个人。
姓苟的喝道:“把手举起来!”
姓史的咆哮:“缴枪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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