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月微云见她不再说话,便下了门帘子退到外间去了,她歪到白玉榻上,那榻下头的屉子里供了熏炉,隔着两层软垫还是热烘烘的。听助儿说这张榻是不久前才完工的,裴臻嫌围子雕得不好,再三再四的改,还花心思加了个屉子,说是怕冻着她,好加熏笼。毋望伸了手指沿着那围子的宝相花纹路一点点滑过,神思恍惚着,不时侧耳细听外头的动静,这时方能体会当年母亲等爹爹下朝时的心情,真真极想他,清早便进了燕王府,怎的这个时辰了还不回来?她又无措地下地在屋子里来回地踱,想起了商挺的那首曲子“戴月披星担惊怕,久立纱窗下,等候他,蓦听得门外地皮儿踏,则道是冤家”,原来风动荼蘼架真是唱进人心里来了。
又耐着性儿等了会子,还不见回来,心里不由焦急,袖口一拂带倒了茶盏,淡月听见响动忙进来看,上下衣裳摸了个遍,问道,“姑娘可烫着?”
毋望抽出袖子摇头,心神不宁地坐下了道,“你打发人到燕王府问一声吧,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回来?助儿呢?”
淡月掩嘴笑道,“我瞧着姑娘和我们大爷真是恩爱得紧,姑娘放心吧,助儿已经往燕王府去了,过会儿就回来了。”
毋望微一哂,暗道自己也忒沉不住气,倒叫人笑话。正懊丧,忽闻院子里有人疾走的脚步声,忙起身要去看,门帘子从外头打了起来,裴臻挟风带雨之势地闯了进来,解了领上盘扣,顺手将大氅扔给淡月,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将她搂进怀里,低头便吻。
那淡月哪里见过主子这样,吓得倒退两步,把脸涨得血红,跌跌撞撞便退出门去,抚胸喘了半天,和微云凑在一处一说,两个捂嘴诘诘笑起来。
毋望被亲得喘不上气,又想着屋里还有人,忙不迭地推他。裴臻像是吃了酒,也不管她挣扎,直将她推到雕花落地门上,捉了她的手压制住,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又是好一通纠缠,等亲够了才软软把头靠在她肩上,梦呓般喃喃道,“那劳什子的燕王,烂事竟这么多,我好不容易才脱身的,想死我了。”他捧起她酡红的脸,媚眼如丝地看着她,诱惑道,“你想我不想?才刚三更的梆子都敲过了,你怎么还没安置?是在等我吗?”
毋望张嘴才要说话,他咕哝道,“再让我亲亲……”双手环住她的腰肢,嘴唇猛然又压下来,炽热狂烈的吻,要将她拆吃入腹的架势。
毋望觉得自己像条离了水的鱼,急促的喘息却无济于事,只感到手脚乏了,眼睛看不清了,顺势几乎要瘫软下来,只得拿臂环住他的颈子。他闷声一哼,发力将她按向自己,两具身体紧密的贴合,他恶劣地用牙齿轻轻啃咬她的唇瓣,直磨得鲜红欲滴才放开她,略带得意地端详,复又靠上来用舌尖在她唇上描绘一圈,欲罢不能地嘬了两下,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
毋望红着脸垂首,裴臻见她含羞的娇俏模样,心里又是怦然一动,费了好大的力才忍住没又覆上去,只伸手替她将鬓边散落的碎发拢到耳后,顺便在她肉嘟嘟的耳垂上捏了捏,调笑道,“在下的手段,姑娘可还满意?”
毋望臊得别过身去,嗔道,“不正经都叫别人瞧见了。”
他呵呵笑道,“瞧见便瞧见,自己家里怕什么。”说着脱了裘皮的马甲,闲适地倒进榻里,一手枕在头下,一手招了招她。
毋望拉了杌子到他榻前坐下,伸过手让他握住把玩,温声道,“怎的这样晚,吃饭了吗?”
裴臻半阖了眼,拖着尾音道,“只吃了些酒,应付完了便急赶着回来了,你到家可还习惯?丫头婆子可听使唤?”
毋望只道,“尚好。”顿了顿又道,“我打发人到厨房弄些吃的来吧,只吃酒哪里成。”
裴臻眼里涌出点点暖意来,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颔首道,“还是夫人心疼我,那便劳烦夫人了。”
嘴上抹蜜的毋望微红了脸笑笑,扬声叫微云,要抽出手来,他却死攥着不放,便只得由他握着。微云进来见两人这样亲密不免有些尴尬,躬身道,“姑娘吩咐。”
毋望道,“你去厨上瞧瞧,给爷置办些吃食来。”
微云道是,自领命去了。裴臻将她拉了靠伏到自己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她的头发,叹道,“这会子可算有了家的味道了。”
毋望也满足的喟叹,自己何尝不是同他一样的感触呢?在外祖母家虽受尽宠爱,到底还是寄居的,没有根,不知何时就要飘走,如今有了他,只要跟着他,到哪里都是家。
两人俱不说话,过了会子裴臻道,“明儿叫城里最好的裁缝来给你做衣裳,过两日燕王府有家宴,燕王妃邀你同去,没法子,推不了的,你担待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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