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玿没有要起身行礼的意思,卫邈也便省去寒暄,这样也好,两人私下里,倒也不必过于拘礼,更亲近些。
只是一进屋,卫邈便察觉到屋里有些不对劲,他站住,环顾四周,忍不住皱眉道:
“怎么连个炭火盆子都没有?这屋子这般冷,大理寺就是这般对你的吗?”
谢玿有些意外,随即心里一暖。卫邈何时对自己这般上心了?好像春蒐那日,他……也挺关切的。
“是我让人熄了,不是大理寺的过失。静坐不动,只是抄书,若再受炭火烘烤,便要昏昏欲睡去了。”
谢玿笑了笑,接着道:
“你若觉得冷,我再点上便好。”
卫邈无言,倒也不是真冷,只是见不得大理寺如此怠慢谢玿,只是见不得谢玿受苦而已。
“无碍。”
卫邈说着,一掀衣袍,在谢玿对面盘腿坐下。他身下垫着棉垫子,倒也不会冻人。
待卫邈坐住,谢玿才问道:
“卫卿,此番前来,可是有事相商?”
卫邈盯着谢玿的脸,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到什么端倪,除了眼里带着的血丝及没有什么气色的脸显得谢玿分外憔悴,他的表情与眼神太过平静,没有什么悲伤,仿佛在卫邈来之前,只是在专注做自己的事,当下眼前的事。
这种反应,卫邈一时竟不知是喜是忧。
“倒也不是什么要事,只是我们几位大人担心你,恰好我较为清闲,便托我来瞧瞧你。”
卫邈踌躇一番,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你……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吗?”
谢玿笑将起来,似乎是真心的,但卫邈此刻却犹豫了,他看不穿这个笑背后的情绪。
“多谢诸位记挂,我已经,好多了,还劳烦你跑一趟。”
卫邈听谢玿这般说,心里稍定,可听他说“劳烦”二字,卫邈心里生出些不悦。这两个字,太生分了,别人如何对他说“劳烦”,他都觉得理所应当,唯独谢玿,他不希望从谢玿口中说出这两个字。
卫邈垂眸,开口道:
“你我之间,谈什么劳烦?你我同舟共济,如此言说,倒是生分。”
话一出口,卫邈就后悔了。
谢玿愣住,他是万万没想到卫邈会如此直接、如此明了地说出来,顿觉有些尴尬,首先,“劳烦”二字不是常挂嘴边吗?其次,他与卫邈似乎也没有这般熟稔。
谢玿尬笑两声,连忙找补道:
“抱歉啊卫卿,我惯常将这二字挂嘴边,倒是未曾想过会叫你等一众亲友难堪,是我的错。”
卫邈听谢玿为自己圆话,搁置在腿上的手紧了紧,本是他说错了话,却叫谢玿揽过去了。难堪的是谢玿,不是他卫邈,却要谢玿来认错。
自己真是,从来都不讨喜。
卫邈绷着的劲忽而一泄,头垂得更低,低声道了一句:
“抱歉,是我唐突了。”
谢玿没听清,问道:
“什么?”
这下卫邈声音大了些,道:
“不怪你,是我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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