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后,倾心就将一直贴身挂在脖子上的情侣戒指重新戴到中指上。既然决定了面对,再扭扭捏捏的就太做作了。虽然做第三者的滋味仍让她心里不太好受,也只好安慰自己,想不当第三者还真不太容易,谁让这里流行娃娃亲呢。
八福晋婉清又开始频繁来“花想容”。她的态度称得上亲切,拉着倾心的手,唤她“妹妹”,倾心笑,仍然叫她婉清。
婉清盯着她的中指,似乎费了些力气方说:“你这戒指和爷的那枚是一对吧?怪不得爷那么宝贝。我想要什么东西,爷从来不说不行,唯独不肯把这戒指给我,甚至连看都不让我好好看。……我生日那天,好容易费了些手段诓他摘下来,我好奇戴了戴,结果冲我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妹妹你别误会啊,爷没送给我的。”
她的笑容有些苍白,但仍坚持挂着笑。倾心有些难受,这样一个骄傲的女人,不知胤禩用了什么方法让她来解释。其实,唉,根本不用解释,如果连这点自信都没有,那她和他以后的路还有什么好走的?
“我明白的。”倾心微笑,拍了拍婉清的手。婉清看着她的笑容,叹口气,道:“爷那么喜欢你,妹妹为何不肯进府?莫不是嫌弃我,不愿叫我姐姐?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我总比妹妹早进府。回头我叫人收拾好爷最喜欢的玫瑰园,妹妹就当体恤我和爷,早早点头把喜事办了吧,好不好?”
婉清说的诚恳亲切,倾心却觉得遍体生寒,进了八贝勒府,总归是到了她的地盘。想了想,还是说:“婉清,你心里一定怨恨我,这是人之常情,我能理解。你不必对我强言欢笑,因为我也不想把你当作嫡福晋来低眉顺眼的伺奉。我这么说不是向你挑战,而是请你放心,我不会嫁入八爷府中,你仍然做你独一无二的女主人。我只不过是误入丛林的一只鸟,机缘巧合要陪胤禩走一程。你高兴也罢,不高兴也罢,宿命如此,我也不能抗拒。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么,爱情要靠自己来争取。婉清,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这里,还是多多放在他身上吧。我也希望,你能赢得他的心,毕竟你才是陪他到最后的那个人。”
八福晋婉清愣怔地看着倾心,这个即便只是浅笑,仍让人觉得光彩照人的少女,这个抢走了爷的心的女人,却满不在乎地说希望她赢得爷的心。她觉得对她的妒恨又深了一层,她小心翼翼、费尽心机也得不到的东西,这小丫头怎可如此洒脱?又如此自信到狂妄?
八福晋神色变了又变,最终冷然一笑,说:“既如此,我也不必跟你虚套了。你不愿来,我也不勉强,反正话我已说到,爷那里也好交差了。不过念在以往交情,我劝你一句,趁着爷还喜欢你,趁早立了名分,强过明日黄花,无依无靠。女人嘛,年轻美貌也不过一时光景,到头来全脱不了人老珠黄,你这里来往的人也不少,看看哪家府里不是旧人哭新人笑?”
“名分于我如浮云,我志不在此。不过还是谢谢你,婉清。”倾心面上带笑,暗地里却吐舌,立个小老婆的名分,哈,还不如啥都不要,乐得自在。
两个女人相对而立,得体微笑,互有来往,美丽的容颜下都有一份固守的骄傲。
婉清走后,倾心的笑容就垮下来。唉,话说她的聪明才智可不是用来对付女人的,要不是因为胤禩,她何必像只斗鸡一样?
她这里愤愤不平,那边八阿哥面带笑容踱了进来,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笑道:“谁这么大胆,敢惹我们倾心姑娘不高兴?”
倾心瞪他一眼,“除了一只叫胤禩的花孔雀还能有谁?”
八阿哥摸摸鼻子,有些不自在,“婉清来过了?”
“她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你们夫妻俩唱得这叫哪出?”倾心本不是当真生气,却不知为何出口的话偏这么带刺。看着他瞬间黯淡下来的眸色,心里不忍,情绪却更烦乱,只嘟着嘴坐着不理他。
八阿哥在她身边坐下,默不作声地看着她,慢慢的唇角上扬,似笑非笑。倾心越加着恼,“蹭”地站起来就要走。八阿哥赶紧拉住她的手,一使力将她拉到怀中,紧紧抱住,轻轻亲亲她的耳侧,笑道:“你生起气来真好看。”
倾心脸一红,想骂他几句出出气,却在看到他亮晶晶的眼睛时改了主意,娇笑道:“哎呀,虽说生气有害健康,可是为了爷高兴,小女子我就是拼着多长几条皱纹,也要常常板起脸来才是。是不是这个意思呢,八爷?”
八阿哥哭笑不得,点点她的小鼻子,“对我来说,心儿高兴不高兴才是最重要的。”
甜言蜜语。不过倾心承认她喜欢听。眉开眼笑地拉八阿哥起身,道:“此话当真?那你给我唱支曲听听。嗯,就唱昨天我教你的‘老鼠爱大米’。”
八阿哥面不改色,心里却大大叹气,真是小魔女啊,受了气就来折腾他,不过谁让他偏偏遇上了,又偏偏爱上了呢?唱就唱吧,唱给她一人听,总好过被拉去前门集市当众演唱,他毫不怀疑这小丫头干得出来。
八阿哥视死如归,轻启歌喉,用他特有的温润如玉的声音唱道:“……如果真的有一天,爱情理想会实现,我会加倍努力好好对你,永远不改变。不管路有多么远,一定会让它实现,我会轻轻在你耳边,对你说对你说,我爱你~爱着你~就象老鼠爱大米,不管有多少风雨,我都会依然陪着你……”
还未唱完,倾心已经捂着肚子笑到打跌。八阿哥嘴角抽搐,特别是唱到“老鼠爱大米”那里时,声音含糊不清,别别扭扭,他就不明白了,立意这么好的歌,直白质朴,挺能打动人心的,为什么偏偏要和“老鼠爱大米”联系到一起,这是能同日而语的么?“老鼠爱大米”不过为了偷吃,难道爱情也是为了偷吃?
不过看倾心笑得那么开心,八阿哥笑叹一声,算了,古有彩衣娱亲,今天就当哄心爱的女人开怀一笑罢了。
太子被废之后,八阿哥受到了皇上前所未有的倚重,日渐忙碌。但他每日都要抽空来“花想容”看看倾心,空闲多了,陪她吃一顿饭,闲聊几句,更多时候真的只是看看,匆匆几眼,就有人催着要走。八阿哥无奈,无奈之中却有着深刻的满足。他追求的两个梦,都近在眼前。
不论怎么忙碌,他踏进来的步子永远都是从容不迫,用他特有的温润的声音问她:“心儿,今日有什么趣事?”仿佛他有的是时间听她鬼扯,其实他只不过是去办事途中拐进来,只为看她一眼,确定她是否一如既往地快乐着。
“去去,忙着呢,别来烦我。”倾心挥手赶他走。她早就看到了门外李旺急得直挤眼。八阿哥大大叹气:“唉,人老珠黄,被心儿嫌弃了。”即使如此夸张如同怨妇的哀叹,他做来也是从容自若,赏心悦目。倾心哭笑不得,帅哥的资本不是如此被浪费的好不好。不过看他像讨糖吃的小孩那样双眼晶晶亮地看着她,她仍是粗鲁地一把拉过他,吻上他薄而温暖的唇,重重地“啾”一下,“好了好了,再不走,当心把你吃掉。”
八阿哥揽过她,笑道:“吃掉不是这样子,是这样子……”捧着她的脸颊深深地吻下,直吻得她心浮气躁,面若桃花。
也许这是胤禩一生中最称心如意的时候吧。倾心看着他皎洁的面容上挂着的浅笑,涌上一丝心酸。
被她如此看着的八阿哥低叹一声,抵着她的额,呢喃:“心儿,我等不及我们的园子建好了,怎么办?”
倾心使劲撞一下他的额头,笑道:“怎么办?凉拌!你再不走,我看黄瓜菜都要凉了。”
八阿哥笑着抚额,亲亲她的额头,转身向外走去,挺拔的身姿在日光的影子中翩然若梦。倾心心一动,情不自禁地叫住他:“胤禩。”
“怎么?终于发觉舍不得了?”他回首,眉目如画。
“是啊,舍不得。不如我拐你跑,到没人认识的地方,藏一辈子?”倾心笑言。
八阿哥却敛了笑,细细看她。“心儿,你在担心什么?”
倾心叹气,他终是发觉了她内心的纠结和不安么?“担心你被别人拐跑啊,笨。”
她不愿意说,八阿哥只得笑笑,过来轻抚她的发,温言:“别担心,一切有我。”
“你再不走,我担心李旺进来抢人。”倾心皱皱鼻子。
“呵——”八阿哥笑开,转身快步而去。许久,那醇厚的笑声仍在屋里飘荡。
历史不可更改,庸人何必自扰。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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