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饮被李庭霄一吼,头脑顿时清明。
他夺门而出,摸到脏东西似的用力甩手,还往大腿侧面蹭了蹭。
“你怎么……”他羞愤欲死,后面的话说不出口,眼眶都红了。
李庭霄依旧把自己藏在黑暗的柴房里,嘴上却理直气壮:“这有什么?你不是男人?就没擦枪走火过?”
白知饮只觉得此人不可理喻,把柴房门摔得差点散架,转头便朝落脚的禅房去了。
隔了小半个时辰,李庭霄才悄悄从柴房出来,踌躇片刻,决定先不回禅房。
嘴硬罢了,看人两眼也能擦枪走火,怎么不算丢人呢?
雨彻底停了,屋檐的积水一滴滴落下,在地上敲出一个个小坑,李庭霄活动一下手臂,往刚刚两名僧人去的方向逛,想找出些秘密,顺便冷静冷静。
一边走,一边想要如何才能挽回自己的一世英名。
行至后山也没见人,忽地,他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屋顶上有寒芒一闪,本来今夜无月无星,该是看不见的,但后山悬崖下是暴涨的金泥河,就那么巧,波光一晃,那一点点亮便被他捕捉到了。
李庭霄没想到这些家伙能跟到这里。
此刻他正心烦,眸光陡然一凛,转身便走向后山山门,还对山门外招呼了一声:“本王到了!”
他大步出门,果不其然,身后草叶发出细碎响动,在山下的湍湍流水声中极不起眼。
但他事先就有警惕,立刻分辨出来人位置。
后山黑灯瞎火,只依稀能见到一些黑洞洞的轮廓,他绕到一棵大树后,踹着树干上树,屏息凝神,不发出半点声响。
过了约么一刻钟,那人显然耐不住了,蹑手蹑脚摸过来查看。
没人?
他不信邪地绕树转了一圈,当转回原地时,忽地从树上倒吊下来个鬼影。
惊呼声还未传出多远,就被堵了回去。
李庭霄掐住他的脖子,从树上翻身而下,先自背后锁喉,再干净利落一扭,那人脖子就断了。
他甩甩手,觉得还是得多练,时间长没干活,手有点生。
又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当机立断转身扑上去,先发制人。
那人被扑倒,叫声熟悉,身上的温度也熟悉,却看不清脸。
“白知饮?”
“压着我胸口了!”
李庭霄松了口气,随即吃吃地笑:“白将军就这反应?”
白知饮不服:“殿下偷袭!”
“是是是,本王偷袭。”李庭霄揶揄。
他一翻身坐到他身侧,两人均是一身泥水,山风一吹冷透了。
“你怎么来了?”
“听到殿下叫喊,是要与人见面么?”
李庭霄朝大树方向一扬下巴:“诓他上当。”
白知饮亮了火折子,果然见到有个模糊人形倒在地上,惊讶极了:“什么人?”
李庭霄端的是阴阳怪气:“从天都城出来起便有人盯梢,白将军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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