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氏和苏南玉果然沉寂了不少,柏氏推脱病了不必每日请安,柳月乐得清闲,在房中看看书,或是陪两个孩子玩,日子悠闲。
这一日谢蘅下值,傍晚时分回府来,倒是带来了一个消息。
“永安侯不知是怎么回事,”他一面脱下外衫,一面在窗前坐下来道,“在花楼喝多了酒,为了一个小花娘跟人争风吃醋,醉后打了大皇子。”
柳月接过他外衫的手一顿,方才递给丫鬟,神色看不出什么异常。
“竟然有这事?”她稍显惊讶道。
“我听说这事的时候,也说他是昏了头了。”谢蘅透露道,“太后娘娘最宠大皇子,他回宫去告了一状,如今魏迟已经被关进地牢里了。”
柳月“嗯”了一声,垂下眼睫,吩咐丫鬟端晚饭来,一面淡声道:“这下我那三妹妹可有的哭了。”
谢蘅点了点头,也是事不关己的态度:“柳茵对你向来不尊重,魏迟自己惹事,咱们不搭理这事。”
柳月答应了一声,但心里却也明白,如今谢蘅算是出了一回风头,魏迟正好出这事,文氏必定要找上自己的。
果不其然,两日之后,柳家一大清早就派了人来请她回去,说有“要紧事商议”。
柳月走进正院的明间时,便听见了一阵低低的呜咽声,她神色不动地走上前去,就见柳茵正捏着罗帕哭,一旁的文氏正安慰她。
“给太太请安了。”
柳月缓步上前,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
“月娘回来了。”
柳月才伸手接过丫鬟奉上的茶盏,抿了一小口,便听见文氏开门见山道:“今日请你来,是因为永安侯他……他犯了点事,如今这不是得罪了大皇子,被关起来了么?我跟你三妹妹想着,让谢二公子出面,帮忙说说情。”
柳月听着,不由得在心底微微冷笑。
明知道是得罪了大皇子和太后的罪过,还要谢蘅去说情?
更何况魏迟那人……道貌岸然,虚伪至极,柳月前世在他身上栽了那么大的跟头,活活白费了一世光阴,如今他落难是罪有应得,自己怎么可能出手相助?
“蘅郎他不过一介七品司直,”柳月想了想,面上就不由得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来,“这样大的事情,恐怕他说了也没什么用处。”
文氏耐着性子道:“话虽如此,但他不是前几日查清了冤案,才被三皇子嘉奖了么?总归还有些体面的!”
柳月心想,那她也不可能为了救魏迟,逼着谢蘅去当这个出头鸟吧?
如今太后正在气头上,谁上去说情不会被斥骂?谢蘅的仕途才起步,就要为了别人的事情豁出去。
疯了吗?
就算是谢蘅答应,她也不会答应的。
文氏接着苦口婆心道:“这也不是为了那永安侯,看在你姐姐还有一双儿女要抚养的份上,总不能让孩子的父亲成了阶下囚吧?”
可真是巧了,魏迟、柳姝再加上魏芙、魏卓,这几个人在她心里都没什么情面和分量。
柳月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母亲说得也有理,我心里何尝不疼爱大姐姐留下的两个孩子?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谢蘅那个人的脾气乖张顽劣,也是出了名的,恐怕我跟他说话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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