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阮逸尘爱怜的给她揩去泪水,“以后有什么不要藏在心里。”
“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清婉哽咽着说道,“你知道的,我们在一起,要面对的阻力太多,太多,何况现在我跟徐子烨结了仇,就等于跟徐家翻了脸,那么……”她没有说下去。
是啊!他们两个的身份,都太敏感。她明白,阮家是不会接受自己的,平头百姓想进阮家门都是痴人说梦,何况她燕清婉尚不如一个平头百姓希望大。她偏偏就是那人的门生,偏偏那人就是阀阅世家的眼中钉。她想阮家就算接受安雅若那样的人,也不会给自己半分可能的。
“不论前面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这一刻,阮逸尘眼里写满了执着。
“可是阮郎,或许……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好。”她蓦地有些自卑,“我不是一张白纸,我不是单纯的女孩子。”
“我都知道。”阮逸尘看着她,“我知道你不是一张白纸,我什么都知道。但是你记住,我爱你,我什么都不在乎。”
“可是……”
“好了,我这里,都清楚。”男人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他吻上她,被翻红浪。
他什么都清楚,清楚她机关算尽,为了保全自己不择手段,清楚她比寻常女子心狠手辣,清楚她是私生女,连自己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清楚她的一切……可他也清楚,她爱自己。
虽然在很多东西面前,爱情一文不值,可是他还是愿意捍卫自己的爱情。
他说婉儿,你就我的毒,让我染了瘾,从此再也戒不掉。后来,忽有一天自己怎么找,也找不到她了。此后经年,不能忘却。有人问,燕清婉在他心里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说我半生历经女人无数,唯独她,论才貌,论反应,论聪敏,论慧黠,无人能出其右。(看过李敖对罗君若的评价,小为所动,此处化用。)说不论她之前之后,我床上的女人,都是数也数不清的,可我心里的女人,始终只有她一个。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要黑了,清婉有些饿,想起来找点儿吃的,可枕着阮逸尘胳膊,竟有些不想离开,于是躺在那儿胡思乱想。
看着身边仍然熟睡的人,她觉得很满足。她爱他,所幸,他也是,多好。
但是不能忽略,今后,会有多少阻力。
清婉想“先生”是个厚道的人,或许,不会为难自己,可这些阀阅世家就难说了。徐家自不必说,梁子准是结下了,阮白两家也不是省油的灯,纪家看样子更不会善罢罢休。
想到纪家,不可避免的就想起了纪玉堂这个人。她想这人真不简单啊,见缝插针,步步为营。若不是香山那晚自己跟阮逸尘都情不自禁,那么很可能下午就让纪玉堂挑拨离间成功了。毕竟曾经在他那儿住了三天,真在这事儿上做文章得手,那自己恐跟阮逸尘这辈子都是陌路人了。
不觉就回忆起了车祸那日的情景。
当时跟前面的货车追尾,白嵩启因为没系安全带,一脑袋撞到挡风玻璃上,当时就鲜血横流,而燕清婉却好运撞在了白嵩启身上,所以受伤不算太重。在医院,她虽然心里直骂白嵩启,却还是做不到见死不救。输完血,她头重脚轻刚走出急救室,就瞥见那边好多人风风火火地往这边赶,阮逸尘自在其列。她本能的想逃离,故而不声不响地绕道下楼。却因为体力不支,还没走出医院就靠着墙直喘气,纪玉堂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他应该也是赶来探望白嵩启的,看见燕清婉,却突然改变了主意,横抱起她就走了。若是平常,燕清婉绝对会跟此人划清界限,但那时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随之任之。
纪玉堂本来就是医学专业的,自然懂得照料她。但因为输了血没能及时休息补充,又受了风寒,所以燕清婉也昏迷了很久。直到第三天上午,她才清醒。看见纪玉堂,忽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吃了午饭,她虽然感觉得到身体还有不适,却告辞要走。一则知道叶子会担心,二则,她很清楚事出必有因,纪玉堂绝不会平白无故这么好心。
对方并未挽留,不过他对自己说的那席话,仍字字句句,萦绕耳边。
“燕清婉你不是懵懂女子,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阮逸尘不是那个值得你托付的,你应该明白,再与他纠缠下去,有多少人会坐不住。何况,这于你,也没好处,他对你到底真情还是假意,你自己想吧!悬崖勒马,还不晚,好好想想。”
第四十一章 簪缨纨绔
就是这么没头没尾的一番话,搅得燕清婉心烦意乱,方寸尽失。她想如果没有阮逸尘的锲而不舍,自己可能这辈子都会躲着这段感情了。
想起那天临走时,她还是没忍住问了那个困在她心中很久的疑惑。
她说纪玉堂,我承认依眼下形势看,我的确棋劣一招。可是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们,到底是怎么知道先前阮逸尘那些照片是我动的手脚?
纪玉堂灿烂一笑,说那我就告诉你,秦野是我的人。
至今犹记得当时对方志得意满的样子。秦野,宋向北的得力助手,甚至当时跟自己摊牌这么隐秘的事上,宋向北都带着他,足见对其器重。燕清婉觉得纪家才是真的厉害,宋向北是徐家的心腹,而秦野又是宋向北的臂膀,纪家不动声色的安插了这么个眼线,就等于捏住了徐家一肋啊!而纪玉堂之所以愿把这个秘密告诉自己,也是因为纪家足够自信。毕竟就算她说出去也没人会信,在她燕清婉跟秦野之间,无论是宋向北还是徐家,都只会对秦野有所信赖。
燕清婉不得不承认,跟纪玉堂比起来,自己着实是嫩了点儿。果然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不论对她自己,还是纪玉堂,都很适用。如果不论其行事,单从纪玉堂的样貌上评价,她总会想起一句诗,叫“霁月光风耀玉堂”。觉得纪玉堂就像一阵过堂风,多少透着凉薄。纵然脸上看着很不正经,可你还是觉得他不俗。他身上就是有那么一种清冷卓然的气质。这种气质,不似阮逸尘的傲气,白嵩启的贵气。却使人觉得,他是长于红尘却又立于红尘之外的。
可事实并非如此,纪玉堂这个人可没表面上那么简单。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公子哥儿,这不假,但他的智略决断,远非那些朱门酒肉臭里浸淫的簪缨纨绔所能及的。你看他莺燕满怀,吟风弄月,可那销魂的皮囊里藏着的,却是足以蚀你筋骨的心机!
这一点,倒是跟燕清婉很像,她是大俗大雅的女子,而纪玉堂,则算至清至浊的男人。
“我的婉儿想什么呢这么入迷?”阮逸尘不知什么时候醒的,揽住她的肩,在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饿了……”清婉双手环住他脖子撒娇。
“那我们出去吃饭。”男人抱着她,坐起身来。
“嗯。”
后来她问过他,说你为什么叫我“婉儿”,听着矫情死了。他对女孩儿笑得宠溺,说在我心里,你跟蓝儿一样,都是我的孩子,让我放心不下。于是清婉就去看他,发现他眼神柔柔的,没有情欲充斥,让人觉得心里软绵绵的,她那时就想,或许父亲的感觉就是这样吧。其实还有一层意味阮逸尘没说,唐时才女上官婉儿,常伴女皇左右,协理内外政务,人曰“称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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