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大捷!”
女帝听清楚了,赶紧从御座上站了起来。整个大殿一下子变得寂寞无声。才说完那两个人干不出什么大事,转眼就打脸?鸿翎急使举着纸筒进入大殿。“陛下,凤凰山大捷,我军阵斩贼寇三千余,活捉凤凰山匪首王虎!”
哄~百官顿时大惊,交头接耳起来,也没有人在乎朝堂的秩序了。“将捷报呈上!”
女帝高兴地命太监将捷报取过来,确认过内容和上面秘签后,大笑出声。“传下去,给百官都看看!”
很快,捷报传阅完毕,看过捷报的百官神态各异。晋王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一屁股坐回软椅之上,他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火药、情报、军械,背地里王府支持了凤凰山多少,就这么全军覆没?王虎还被巡防营生擒?废物!决不能让他活着!想到以后每年少几十万两的进项,晋王肉痛地简直无法呼吸。旁边的勋贵一个个研究起了手帕,仿佛上面的花纹能看出小娘的玉兔。宋国公萧誉眯着眼摇头晃脑,似乎在欣赏什么奇文。女帝看着这个老家伙,恨不得给他一脚。刚才叫唤得厉害,现在打脸了就装死。严嵩一党最先反应过来。“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总算除了凤凰山这个毒瘤。”
“是啊,是啊,商路一通,说不定京城的米价也能便宜几文,此举造福了百万京城百姓啊。”
“陛下圣明!”
严党在这件事上获益最大,他们没理由不高兴。只有商人们生意好了,他们才能获取更多的利润。这些京官谁没有参股京城的大小商行,光凭朝廷的那点俸禄可不够维持京城的体面生活。晋王党羽至今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不过也有例外,晋王智囊周启泰,自知道女儿被人毁了清白,就对晋王产生隔阂。周启泰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一直视若珍宝,却被自己连累,想报复却又不知道凶手是谁,一时间心如死灰。晋王也罢,皇帝也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凤凰山灭就灭了,全死了才好!女帝将众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如果不是在朝会上,她都想高兴地唱歌。陈北冥立了大功!不知道奖励他什么才好,他既喜欢美女,后宫那些妃嫔就让他收拢了就好,反正不满足她们也会生事。自己手里有王虎这个筹码,不信晋王还会死鸭子嘴硬,至于那些随风倒的勋贵,就是一帮废物,不足为虑。女帝咳嗽了一声,冷道:“还有没有人再提昨天的事?有没有?”
女帝的声音在大殿飘荡着,但这次没人敢搭话。“哼!既如此,此事到此为止。”
严党看见严嵩微微颔首,立即明白了什么。“臣等无异议!”
女帝似笑非笑着看向晋王。“那王叔就是反对喽?”
晋王收拾好心情,虽然输了一阵,但大乾禁军如今还在自己手里,鹿死谁手尤未可知。“呵呵,是本王糊涂了,张之仁藐视圣上,该杀。”
女帝站起来,对着群臣道:“日后谁再议论此事,一律问罪!退朝!”
…………凤凰山不远处,官道上。陈北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辆马车上,看马车里的装饰,主人应该是位女子,能闻到一股淡淡花香。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的风景,应该是在回京城的路上。“公公醒了?”
宋应知一张大脸凑了过来。陈北冥点点头道:“王虎呢?”
“公公放心,他没死,末将断了他的手筋脚筋,穿了他的琵琶骨,这混账算是废了。”
“嗯,看好他,如果在交给陛下之前莫名其妙死了,你就跟着杂家一起进宫侍候陛下吧。”
宋应知裆下就是一紧,立刻明白了陈北冥的意思。这王虎是出自晋王府,定然知道很多秘密,晋王自然不希望他活着。“末将这就去亲自看守,多谢公公提点,公公如果寂寞,末将给您找个小娘来伺候。”
宋应知说到最后,一脸猥琐。还没等陈北冥反对,宋应知拨动马头去了后方。突然马车震动了一下,门帘被掀开,宋应知将一个穿着蓝色罗裙的少女放下。“伺候好贵人,如果贵人高兴,说不定你就可脱离贱籍,逃离火坑。”
陈北冥愣了愣,巡防营的队伍外一个肥胖的中年女子正焦急地朝着马车呼喊什么。还没来得及问清缘由,宋应知骑马离开。帘子放下后,陈北冥才来得及打量面前的少女。一身深蓝色织锦罗裙,裙裾上绣着几朵梅花,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不堪一握的纤腰束住,乌黑的秀发被绾成如意髻,一枚便宜的银簪斜插在发髻上。一张瓜子脸虽只施了少许粉黛,但绝佳的底子,让少女的美貌清纯中带着少许魅惑。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怀里抱着一只琵琶,虽然强作镇定,但眼底的恐惧出卖了她。“你叫什么名字?”
陈北冥态度和蔼道。“辛……玉蝉。”
陈北冥掀开窗户的帘子,看了眼试图跟巡防营将士理论的肥胖女人。“她是你什么人?”
辛玉婵轻咬玉唇,像是内心经过剧烈挣扎。“她是万芳阁的鸨母,贵人……真的能救我吗?”
真要进了万芳阁,自己会生不如死。陈北冥从刚才宋应知的话语,就大概猜测出少女的身份。万芳阁是京城首屈一指的青楼,而少女无非就是买来的清倌人。“我为何要救你,这世上可怜人太多,救是救不过来的。”
辛玉婵急道:“我会琴棋书画,洗衣叠被,如果……如果老爷看得上玉蝉蒲柳之姿,玉蝉愿为……愿为老爷做妾。”
陈北冥看了眼辛玉婵单薄的身材,既不前凸也不后翘,万芳阁买她不怕赔钱?“做妾?你是在羞辱杂家吗?”
辛玉婵俏脸一白,这才看清陈北冥身上的紫纹袍服,脸上顿时充满绝望。陈北冥看得有些不忍,娘的,谁让老子碰上了,还是太善良了。不过想回来,那些置办家业的太监,也有买来女子做妻妾,过继或者是买来子女,当年曹孟德就是宦官之后,当然不是亲生的了。“你既然懂得乐器,可懂箫?”
辛玉婵就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拼命点头。“会的,会的,妾身十二岁就学会箫,不管是《平沙落雁》还是《碧涧流泉》,就算是《凤凰台》,妾身也会。”
万一是个天才呢。陈北冥掀开帘子,对驾车的士兵道:“宋应知呢,让他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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