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么说自己。辉夜一把拉过他的手,用自己并不温暖的手去温暖他的,养虫人们用双手操控虫子,为我们织造出漂亮的衣物,为受伤的蜂进行治疗,还保卫着我们的城池。这是个受人尊敬的职业啊,你也应该是受人尊敬的一员。
我作为王女辉夜愣了一下,她太久没说到这个词了,但很快又把微笑的面具维系上,我作为王女,也是很尊敬你呢。
啊!啊!虚露出来的整张脸都红了,更深地把脑袋埋在了围巾里,只露出发红的耳尖,能能得到王女殿下的夸奖,真的真的真的是我死而无憾了。
他猛地抬起头,像是用尽一生的勇气,闭眼大喊:要是!要是能为王女殿下!奉献自己!那那那那我这一生!也就值了!
男人陶醉的、迷恋的眼神紧锁着她。
什么嘛。辉夜终于抬起眼认真地打量他。一只沉迷于王女的头衔,以服务于王女来实现自我价值的愚蠢雄蜂。但即使是个养虫人,对现在的她来说,那也是有利用的价值的。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但面上更热络地握紧了虚的手,用轻柔的声音将他蛊惑:能得到你都信赖那是我的荣幸呢。
皇树却从门后走出,似笑非笑地瞥了辉夜一眼。辉夜心头一凛,果然,他一直在听着她和虚的对话。
很不错不是吗,得到了第一个仆人。他一直充满笑意的眼神看向了虚。
哈哈哈。虚喘着粗气,沉浸在美妙的氛围中,我我我是王女殿下的仆人,啊,王女殿下,请请请让我,陪伴,陪伴你身边。
辉夜想了下,得出了一个初步计划。但这个计划还有待与皇树商榷,便与虚约定在夜晚再在这里相见。
送走了虚,一关上门,那种假装轻松的氛围立刻荡然无存。皇树随意地倚靠在门背上,相比较而言,僵直地站立在那里的辉夜就显得有些外强中干。
房间中沉寂了一会。辉夜觉得和他呛声没有意义,安静地听着自己平稳的心跳。
怎么样。打破这片寂静的还是掌握主动权的皇树,现在的蜂巢?
不习惯皇树这种突然严肃的态度,辉夜差点没反应过来,皇树在说昨天他们在天界的一日见闻。
你想听我说什么呢?混乱?污秽?腐朽?辉夜盯着地面,一字一句地表达自己的观点,用此试探皇树对蜂巢的态度,蜂巢不是向来如此吗,昨日如此,今日如此,明日大概也是如此吧。
皇树不为所动。
看来没有触及他的雷区,辉夜便再大胆地把观点向外扩充,很奇怪不是吗,明明是最有劳动力的雄蜂,却被圈在那些毫无用处的雌蜂身边献媚。明明是保卫蜂巢的养虫人,却被厌嫌成低人一等的存在。明明在女王病重的情况下最应该站起来主持大局的元老院,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辉夜意味深长地看了皇树一眼,她知道她与元老院之间有交易。
皇树哼了一声。
果然是聪明的脑子。可惜比不上淫荡的身体勾人,即使如今是失落的王女,也能勾引到雄蜂为你赴汤蹈火。
那你不也被这份淫靡腐朽的美丽吸引了吗。辉夜的笑意美艳而危险。却在下一刻,被皇树推倒在床上。
所以你并不是同情那些奴隶?皇树压了上来,湿漉漉的热汽扑在了辉夜耳边。男人轻咬着她的耳廓,最后在耳垂处舔了一口。辉夜一哆嗦,被束缚的感觉像是缠身的毒蛇。
平心而论,皇树是一位优秀的教师。他比大多数人都要了解蜂巢,特别是那些秘辛。女王的近臣亲眼见证了太多的权利纷争,他有一双看透一切的眼和一双不开的口。
可惜有太多她绝对无法忍受的恶趣味。
辉夜把脸歪到一边,把目光的焦点放在自己的发上。发丝散落,铺在雪白的床单上,让她联想到蜘蛛嗜血的丝。
比起服侍那些无用的雌蜂,他们可以有更好的去处。我是这么想的。
皇树笑了。辉夜未看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是挂着那个假惺惺的笑。他的笑带起的他身体的震颤,又通过身体的相贴传递给了她。
天真的王女。
在说这句话的同时,他拉开了她的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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