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萨拒绝了。
这理所当然。
这位女士看起来是位大人物,但正因为如此,贝尔萨才必须拒绝。
倘若他只是一个人,那么抓住这次机会是一个明智之举。
但他不是一个人,他还需要对他们这一群少年人负责。
身如苇草者倘若对自身没有足够的认识,很容易会被卷入飓风中折断。
这位女士看起来有些遗憾,但没有生气。她给了贝尔萨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地址,在利亚诺城内。
“也许你应该先了解一些事情,”她说道,“当然,你也可以通过他们找到我。”
贝尔萨没有再拒绝,这便是贝尔萨与纳撒尼尔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当然,今天并非他们第一次来到这里。
这里是一个隐秘的集会,出现在这里的人拥有着一些不同的主张。
就像现在正在那里义愤填膺地演讲的那个人。
“福尔斯特山地领袖死于因蒂斯支持的军队政变,威尔赫姆游击队领袖被鲁恩帮扶的军政府诱杀,德克斯特当地有人举起高地王国的旗帜被警督当场枪杀。”
“他们奴役我们的孩子,枪杀我们的兄弟,奸淫我们的姐妹。”
“我们是因蒂斯的猪狗,是鲁恩人的奴隶,唯独不是人。”
“我们的生命不当为死神之外者掌控,我们要将我们应有的夺回!”
整层楼的人似乎都被他感染,本能地跟着他呼喊起来。
“我们要将我们应有的夺回!”
“我们要将我们应有的夺回!”
贝尔萨感到自己的血液似乎也在这样的气氛中沸腾起来,但随即,他的衣袖被扯了一下。
他回过头,看到纳撒尼尔面色不太好地对他做着口型。
“我们快走。”他看懂了纳撒尼尔的话语。
贝尔萨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迟疑地点了点头,跟着纳撒尼尔悄悄溜出了酒馆。
“是他们动静太大了吗,纳撒尼尔?”两人在离开酒馆很远后,才终于开始交谈。
纳撒尼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之前在兰萨纳城,哈希姆先生让我们收集的情报,你有整合起来自己看过吗?”纳撒尼尔问了一个似乎不太相关的问题。
“你知道的,纳撒尼尔,”贝尔萨摇了摇头,“虽然那些情报都曾经过我的手,但我的能力并不足以让我从那里面解读出什么。”
纳撒尼尔叹了一口气,没有对贝尔萨过于透彻的自我认知做什么评价,只是径直说出了答案:
“‘我们要将我们应有的夺回’是这些年在帕斯河谷新兴起的反抗组织的口号,原本只是局限在那个组织内部,但大致在兰萨纳城事件之前不久突然扩散,在帕斯河谷的各个城市流传开来,有极大可能与推动兰萨纳城事件的势力有关。”
“给你这个地址的那位女士”纳撒尼尔话语间带上了少许犹豫。
贝尔萨看着纳撒尼尔,等待着他后续的话语。
“算了,”纳撒尼尔无奈地叹了口气,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我没见过她,很难只从你告诉我的那些东西里准确判断出她的立场与想法。”
贝尔萨点了点头。
“那个酒馆我们以后不去了?”贝尔萨问道。
纳撒尼尔思考了一下,放低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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