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深感难过,安慰道:“先生这是何苦,适才华某不过是以巧取胜,并不损先生威名。”
展翼面色如土,声音颤抖地道:“这是华见自廉之言,今日华见剑下留情,在下铭感五内,来日图报吧!”
语毕,忽又转身对司马瑜言道:“你师父在城里旅店等你,你回去见他时,就说我无言见他,已然毁剑退隐,他日有成,再留后会。”
展翼虽已年迈,好胜要强之必仍未减退,如何能受此打击,此时,话已交待完毕,环视一周,凄然快步离去。
华云谓叹一声,黯然摇头不语。
众人也是连声叹息。
华云谓然道:“铁剑先生此去必然在剑术上大下苦功,武林之中的高手大半都是这样练出来的,唉!华某无心,却伤了铁剑先生的自尊,实深歉疚。”
司马瑜微微贪首无语。
此时,姜子湘业已拼挡完毕,进来请命。
华云向司马瑜道:“我师徒二人即将离此返回漏阁,各位也请回城吧!碧山庄之行,希能相机行事,千万不要逞一己之意气,华某默祝各位逢凶化吉。”
司马瑜一行起身行礼。
离开念红居,下山回城而去。
城里早已是万家灯火,闪耀如画。
司马瑜一行匆匆赶往旅店,那长眉笑煞萧奇已然在门口焦急地等待,见他们返回,却不见展翼,急忙问道:“小子!你展师伯找你们去了,难道在路上没有碰见你们?”
司马瑜神色黯然,答道:“‘师父,到屋里再说吧!”
萧奇见司马瑜神情有异,已知事不平常,一进屋内,反手掩上房门,惊惶地问道:“快说!你展师伯怎么样了?”
于是,司马瑜将经过情形叙述一遍。
萧奇谓叹道:“你展师伯此番重临江湖,毫无所成,最后竟落一个毁剑隐退,唉!但愿他苦练有成,来日扬眉吐气吧!”
司马瑜问道:“那万漏阁师父可会听人提过。”
萧奇答道:“万漏阁乃北地一大门户,不过,从未到中原及南边走动,至于华云其人,更不曾听人提及,此人武功剑术如此了得,如能行为端正,倒可造福武林,倘若,一念入邪,这武林中又得兴风作浪了。”
司马瑜叹道:“唉!凡事俱有天定,劫数难逃,来日看吧!”
接着萧奇又叙述如何能在短短时间内与展翼赶回番禹的经过。
原来,萧奇连夜奔赶滇边,不想半途就与龙老夫人及展翼相遇,龙老夫人一听白雪宫已破,阳春教主倪焕廷逃走,当即赶越高丽去了,于是,萧奇和展翼又匆匆赶回番禹,一到旅店,就知道司马瑜一行已然来到,听店家说,他们前往城外桃林寻春,展翼即前去寻找,不想一直追到了念红居,所以才发生落败毁剑的事。
司马瑜听完经过,不禁扼腕叹道:“那龙老夫人必是方外异人,师父当时如能将她老人家留住,同往碧云山庄一行,也可以克住李冰红的狂飙”
萧奇道:“我不是没有想到,可是龙老夫人坚持不肯,好像里面有何隐衷,人家不愿,你师父也不能强求,龙老夫人还说,此事不过应劫而已,并无大碍。”
司马瑜又道:“这一年多来,闯荡江湖,历经风险,弟子都是勇往直前,从无顾忌,想不到竟被李冰红一个女子将我难倒了。”
薛琪道:“恐怕是被李冰红一招擒下的缘故。”
司马瑜道:“这是我平生最大的耻辱,总有一天,我要报这一掌之仇。”
萧奇不管在任何心情下,都忘不了说笑,此时,藉机讥讽道:“你这小于,性喜贪花,却无护花的本领,真是空负六尺昂藏之躯。”
司马瑜几乎哀求地道:“弟子心乱如麻,求求你老人家别在说笑可好?”
萧奇笑道:“说说笑笑,日子岂不好过,你看这四位姑娘都能安之若素,你却急了,真没有用。”司马瑜知道愈说俞多,干脆闷声不响,忽然想起晚间尚未开饭,立即吩咐店家端来酒饭,人胡乱吃些,垫饱肚子。
饭后,姑娘们到隔室就寝,萧奇与司马瑜师徒二人,同塌抵足而眠。
月渐斜;漏渐残,三更三点;三点三更。
旅店之人,俱人梦乡,万籁俱静。
蛙呜塘畔,虫瞅草间,这是一个适宜旅人酣睡的春夜。
司马瑜却是满腹愁绪,辗转反侧,难以入寝。
司马瑜索性披衣坐于窗前,这夜正值十五,满月如盘,银华如链,司马瑜面对碧空皓月,心触旧情往事,不禁吟道:“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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