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曜显然也不觉得范二的打油诗能跟诗扯得上关系,所以并不将之称为诗。
王愔之听了司马曜对范二的质问,
如饮了蜂蜜一样,心中顿时乐开了花。
范二已经从司马曜的问话,意识到了他对自己的不满,当然也对王国宝的推荐同样不满。
范二收拾了心绪,拱手答道,“回君上,刚才的诗的确是臣下所做。臣范逸之,见过君上。”
范逸之说完,便要对司马曜行大礼了。
司马曜摆了摆手,“得,打住打住。今晚朕召集你们,是找你们来帮忙的,你也无需拘礼。但你刚才所作的四句……愔之,你来品评两句。”
范二的打油诗因王愔之而起,司马曜让他来评,倒也合乎常理。
王愔之听了司马曜的吩咐,开心得简直就要跪舔他了,但他却努力让自己不要表现得太轻浮,遂故作平静道,“臣下出咏雪一题,他应对及时,题为咏雪而诗中无一雪字,可见他才智高绝,用心良苦;这诗第一句便称颂我朝总有天下归心之日,能写出此等佳句,臣真的是由衷叹服!”
吃一堑长一智,王愔之也算是用上了以退为进的小伎俩,并且把“天下归心”四字咬得很重,这也是为了刺激皇帝和殿中诸位的偏安江左的心态。
司马曜哪能不知王愔之的小手段?却也只是笑着点头,又看向脸色阴沉的范二。
王绵意识到王愔之的小伎俩时,顿时气得想要出手挠他,可皇帝在侧,他又怎敢乱动?
司马曜把王绵被气得咬牙切齿的表情看在眼里,很快又意识到范二是王国宝举荐的人;如果为了安抚王愔之而打压范二的话,实非明君所为。
而且今天召集他们本来就是为了让他们帮忙的,倒也不能因为拙劣的文采而驱逐他。
想明此节,司马曜便用眼神逡巡了一下还站着的众人,“诸卿以为范爱卿所做诗如何?会稽王,你说说?”
司马曜直接点司马道子的将,自然是为了加深王国宝和司马道子间的龃龉。
“诗?臣没听到什么诗,范逸之刚才所吟,还能入得诗品?”司马道子也不墨迹,明明白白表现出了对范二刚才所作的厌恶之情。
范二此时却在心中叫屈,“我只是拿这首打油诗当开胃菜,本来后面还有几首好诗的啊,可谁想到司马曜会在门外偷听,而且还闯了进来啊!”
剧本根本不是这样写的啊,皇上!
范二在进宫前的确做了抄诗的准备,但他准备的诗并不仅仅是一首,之所以用打油诗恶搞开道,原本就有对王愔之猫戏老鼠的心态。
踩王愔之的脸,范二真心不想。
踩王愔之非但没有任何意义,还可能引来王恭的报复,要是这样的话,范二和他的便宜父亲范弘之有何区别?
酒逢知己饮,诗向会人饮。
范二准备的诗,是打算吟给司马曜的,可他出现的时机也太让人防不胜防了啊。
现在自己给他的,一定是最坏的第一印象了。
却听司马曜笑道,“会稽王性子直爽,品评倒也中肯,徐爱卿以为如何?”
谢灵运下首坐的两位老者便是徐邈徐广兄弟
,但司马曜点的却是徐邈,如果点徐广的话就该称呼他官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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