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石小川也没有忘记,虽然这个院子看起来好像身处在世外桃源,但是实际上却是在一个喧闹的城市中央,这里自然不会充满着大自然的各种声音,但是连城市上空中时常聚群飞过的麻雀都没看到一只,那就有些奇怪了。
周围的环境越静谧,石小川就越忐忑,不知为什么,这个道观让他感到很不舒服,就好像是个死物一样,没有生气,如同一幅美丽的静物画,挂在墙上欣赏还好,但是如果身处其中,那就不太妙了。
突然,石小川听到前面有隐隐的吵闹声,而且这声音远远的听起来有些熟悉,他悄悄地走过去,藏在一丛树篱后,透过浓密的树叶缝隙,看到不远处的回廊里有三个人站在那儿争着什么。
其实一个,赫然是出去寻找“蛇经”,许久没有任何音讯的石松道长。
他还是穿着那身打着补丁的道袍,爬满了皱纹的脸上的那些沟沟壑壑都布满了灰尘,用句简单点的话来说就是他满面尘霜,风尘仆仆,一看就知道是远道而来。
石小川一看到是石松道长,立刻高兴地想站起来打招呼,刚刚还在脑子里想念的人,突然间就这么出现在你眼前,实在让人惊喜不已。
但是,眼前的突变让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他木然地坐在地上,看着前方不远处那场惨剧的上演。
站在石松道长对面的那两个同样身穿道袍的男子,没有半点征兆的,一人抽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地戳进了石松道长的身体里,石松用手捂着自己的伤口,好像有些不敢相信似地,圆睁着眼睛,手颤抖的指着他们两个,“你——你们——”
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倒在了地上,那两个男人在石松身上搜了搜,不知道在找什么,但是很明显并没有找到,他们骂了几句,其中一个还用脚踢了踢石松被血染红的身体。
那个年轻大一点的比较谨慎,还凑近探了探石松的呼吸,两个人在旁边商量了一下之后,离开了回廊。
石小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来的,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但是他的四肢却好像有自主意识一般,在那两个人消失在转角之后,跌跌撞撞地往石松跑过去。
他走到石松那儿,跪在他身边,用双手捂住还在汩汩留着鲜血的伤口,那么大的一个豁口,血肉模糊,石小川看着血不停地从他指缝间涌出,“别,别……”他喃喃自语着,是要石松别死,还是要血不要再流了!
他想起刚刚石松放在身后,面对着他的那双手使劲冲他摇着,石小川正是看到他的手势,才继续躲在树篱后没有当时就站起来。
没有想到,是石松已经预警到了危险的来临而制止他牵涉到这里面来。
小白从他的手腕上掉下来,正正的落在血泊里,莹白色的细长身体从地上那滩血里面爬出来,却没有一丝血站在他身上,干干净净,他爬到石松道长的身上,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看到小白在石松的遗体上做出这种事,石小川气得手直发抖,他一把抓过小白细长的身体,紧紧地捏住它的七寸,让小白大张着嘴,无声的尖啸起来,身体更是拼命地挣扎扭动,但是石小川死活不松手,其他时候,小白怎么调皮都无所谓,只有现在不行,只有这时候不行。
石小川抹了把脸,手中满是水珠,那是连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眼泪,有些落在了小白身上。
小白停止了挣扎,就那么任石小川捏着。
蛇的七寸是它们的命门,被人掌握着的时候,没有一条蛇会放过这个人,也没有一条蛇会不想尽办法拼命逃生。
蛇是一种相当记恨的动物,民间传说里面,经常可以听到蛇报仇的故事。
而现在,小白就那么乖乖的被石小川的手吊在半空中,它的尾巴尖儿时不时动两下,好像在拼命与它的本能相抗衡似的。
石小川泪眼模糊的看着小白,手慢慢地松开,垂下来,小白就这么“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这次,它没有立刻爬回石小川的身上,而是盘成一团,头高高扬起,四处张望,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石小川低着头,长长的眼睫投下一片黑影。
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很空,不但是身体空荡荡的,连心也是,就那么被连根拔起,浮在了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石松所在之处,就是他的家。
而现在,他的家,没了。
突然,石小川感到自己放在身边的手被一双粗糙、宽厚的大手抓住,他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原本已经死亡的石松道长微微颤抖着,他的手正摸索着握住自己的,石小川用力的回握住他的手。
从悲到喜的跳跃实在太大了,石小川的脑子根本转不过来,面对这种情况,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唯一会做的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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