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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比,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现在在我身边的人是你啊,为什么要做这种揣测呢?”
“你也会说现在在你身边的人是我,那么你又为什么要揣测我和高兴的过去呢?程海诺,公平点,至少我从来都不曾与高兴讨论我们之间的感情,至少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对艾青是否还有感情,刚才我只是说了如果我质疑你与艾青之间,只是如果的话,你就已经说我无理取闹了,那你觉得你自己有多无理取闹呢?”
“芭比,我对艾青的感情早就随着你的出现而改变了,现在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是你啊!”
芭比听到这些话才忍下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你要我相信对你最重要的人是我,那你为什么不相信你现在同样对我很重要呢?为什么我不为了你的过去而耿耿于怀,你却要抓着我的过去不放呢?程海诺!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太残忍了吗?”
看到芭比又哭了,海诺连忙帮她抹眼泪,谁想芭比拿开海诺的手,“我从来不否认高兴带给我的影响,毕竟我们之间有三年的感情,这些我都告诉过你,也是因为这些原因才让我害怕接受你,可是,当时,你,程海诺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吗?”
海诺点点头,当时他说,他不是高兴,高兴会担心,他不会,他说他会一直都在芭比身边保护她,可是为什么现在伤害她的人却是这个信誓旦旦说要保护她的人呢,看到海诺默认,芭比站起身就准备走。
海诺连忙拦住芭比,芭比甩开海诺的怀抱,向后退了很多步,“程海诺!是你让我放下担心和害怕跟你在一起的,是你治好了我先前所受的伤,可是为什么你不肯承认艾青带给你的影响呢?”
芭比的话让海诺意想不到,他抓住芭比的手不愿意再放开,“艾青哪里带给我什么影响?芭比,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我承认刚才是我不对,你不要再生气了。”
“这个不是胡思乱想,虽然当初你在婚礼现场放弃艾青,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你真正放下了,因为你觉得艾青最喜欢的人不是你,所以你把艾青送回了陆子皓身边,那么今天呢?程海诺,你是不是觉得我最喜欢的人不是你,少了高兴的话,我的幸福也会有缺口?对不对?”
芭比真的是把海诺看穿了,海诺没有想到芭比看问题是这么透彻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长久依赖的不确定通通都被芭比给看穿了。
芭比看海诺的眼神,知道自己已经说中了他的心事,那一刻,她是心碎了,她多希望海诺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她,她错了,可是他没有,他在默认她说的全部,原来这么久,她都没有办法医好海诺心里的伤痛,或许,仅仅只是或许,她曾经说的一句话真的是对的,程海诺对她的喜欢仅仅只是一种习惯而已,她从海诺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在海诺讶异的眼神里说出自己心底的话,“程海诺,我们的感情里有太多别人的影子,我以为那些影子已经不存在了,可是对你而言,他们却还是存在的,感情应该是两个人的感情,我不能接受自己的感情有第三甚至第四个人的介入。为什么要让别人的故事来影响我们的故事?”芭比说完这句话,将自己的泪全体擦掉,不顾海诺的阻拦就上了街边的一辆计程车,留下海诺一人站在原地思索刚才她说的话。
(二十三)迷失
她从他的世界消失了好一阵子了。
她没有足够的勇气再靠近海诺一次,当她兴高采烈的到海诺的病房的时候,她听到海诺在同艾青讨论她对高兴的情感,海诺因为她仅仅只是对他说了一句“我需要你”而耿耿于怀,那一刻,她失去推开门进去的勇气,她不愿呆在门口继续听他们讨论自己,她想要离开,就在离开的时候,她听到阿不在跟自己说话,直到现在她都在想,如果她没有那么想要见到他,也许就不会听到这些了,她大可以慢慢完成手上的工作而不是放弃了午饭时间,这次的伤痛海诺应该不能了解,芭比从来最介意的就是彼此之间的坦诚。
也许曾经太子伤害过她,但是,太子也是第一时间告诉她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小希,高兴虽然离开,但是至少三年间,高兴从未欺骗过她,当然,最后高兴的失踪让她崩溃,但是最后高兴还是给了她一个解释,更何况那次解释是海诺去要回来的,既然如此,海诺应该很清楚坦诚对她而言有多重要,现在海诺是不是也欠她一次解释呢?
像往常一样,芭比多想逃离这里,只是去散散心,可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小孩子了,还是必须呆在这个有他的城市里,现在有一个很大的责任勒令她必须留在这里,不然,她就是对不起陆子皓了,他们的品牌倒计时只有一周不到的时间了,因此芭比还是得每天上班,开会,下班,然后回家跟太子开视频会议,她已经过了需要人安慰的年龄,现在她不能把什么都写在脸上,她必须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除去那层粉红色的保护色,她还剩什么?没有了骑士的守候,她还能有怎样的期盼,她要如何相信在她生命中出现的三个男人,每个都信誓旦旦地说会一直守护她,到最后,还是只有她一个……
他并没有在她离开后就找她,之后就更没有联系过她。
那天,当他颓废地放开她的手,看她搭计程车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原动力,当他回到病房的时候,阿不和祥珍都为他一个人回来而感到讶异,相信这次他是真的伤到她了,至于艾青,左一句对不起右一句抱歉的,那也不是他想要的,他现在只是想要理清自己的头绪,他躲不开芭比说的每一句话……反反复复的replay,那是在提醒他,这次是他伤害了芭比,他甚至连高兴拜托他做的事情他都没有做到。
出院的时候,子皓来帮忙,有子皓的存在大家都不敢多语,子皓自然知道芭比不来是因为跟海诺闹别扭,只是芭比并没有告诉子皓真正的原因,艾青瑟缩的样子也告诉海诺她在担心他,只是他选择忽略那一两个询问的眼神,他要遵循芭比说的话,别人的故事与他无关。
回到车行以后,虽然他要为了一周后的比赛做准备,只是,不管是试车也好,修车也好,调试也好,现在不管他在做什么,他的世界都充满了芭比的声音,芭比心碎的眼神更是他逃不开的梦魇。那点破他心理的话语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地方可以躲避,只能盲目的工作再工作,芭比,她……现在好吗?这是埋藏在他心理最深的疑问,从子皓的反应看来,他们的工作还算顺利,惊觉原来他们同一天面临对彼此很重要的时刻,一个是品牌揭幕,另一个则是又一次驰骋赛场,两者都是重生的一刻,陆子皓的品牌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冷冻后,重新推出市场,而他跨过不能赛车那条坎,重新回到赛场,为什么,他们不能重生呢?他要如何说服芭比,也说服自己,去相信他已经摆脱那段过去?
看来芭比比他更懂他,长时间的冷处理是希望他看清自己的选择,他需要的不仅仅是时间……
“海诺!”阿不看海诺又一次陷入了沉思,忍不住把他给叫回来。
“恩?”
“你去试下刚才那辆车,看有什么问题。我觉得ok的。”
“哦,好。”接过阿不抛来的车钥匙,甩开那挥之不去的思索,他跨上了车。
祥珍看他还是一副状况外的样子,忍不住提醒他,“海诺!再一个礼拜就要比赛了,你要好好调整状态了!要知道你任务艰巨,这次要告诉吉普赛,你不是好惹的!”
“恩,走了。”海诺有口无心的答应了祥珍,思绪回到芭比阻止吉普赛伤害自己的时刻,她真的是不顾自己的安危地来解救他。
回忆总是会从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开始,他从没有想过一个人的哭和笑会有如此大的反差,她的哭曾经令他这个陌生人都觉得于心不忍,但是她的笑却像阳光般温暖,他不禁想到第一次带她去赛车场时,她站在赛车场的中心,享受阳光的同时,她那耀眼的粉红色曾经让他睁不开眼睛。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有责任和义务去保护这个公主,保护她温暖的笑容,只是,他同样带给她泪水,这是他最不乐见的。
在不知不觉中,海诺惊觉自己已经身处启穗高中的大门口了,他是哪根经不对啊,怎么会来这里呢,将车停在一边,挑了上次和芭比来的时候坐过的长凳坐下,电光火石之间他记起芭比曾经在这里跟自己的回忆说再见,那个时候的她是真的决心放下过去了吧,程海诺,你竟然又一次勾起她的回忆,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愚不可及的错误,她明明白白的告诉他高兴已经是过去,她要抛开过去过新的生活,他竟然还提醒她那个过去的存在……
正思索间,他听到有人在叫他,唤他“程海诺”,她的声音中带有不确定,带有一丝犹疑。
带有一点期盼的回过头,海诺看到的是Angela正向他走来,那一刻,他有些失望,Angela撇开海诺脸上落寞的表情,在海诺边上坐下,“看到是我,所以有些失望?”
他尽量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当然不是,你怎么在这里?”
“我爸是这里的校长,我今天收工正好来看他。”Angela回答着海诺的问题,顺便注视着海诺的神情,“程海诺,你对自己都这么不诚实的吗?你刚刚明明就是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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