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媛的样子,这里似乎并不是秦宅。
那会是哪里?
我们没有从正门里进入。我和秦媛在竹林等待许久,很快就有人引着我们绕过一扇古雅开屏长达五六米的屏风,从亭子里开了暗门,从一片像是车库的地方走台阶上去,穿过了休息室相连的储酒室和台球厅,终于走到一间房门面前。
“伯母。”
秦媛率先一步敲了门,她的声音甜美温柔,“是我。”
一个妇人过来开了门:“秦小姐。”
“刘妈。”秦媛的脸上挂着笑,热络着开口,“伯母在屋里呢?”
“在呢。砚砚过敏烧得厉害,现在输着液呢。”
妇人聊起梁砚时口吻亲昵,只是我听了居然有些想笑。在外面威风凛凛的梁砚,在家里也要被叫做“砚砚”。
只是我心里还没笑完,妇人的枪口便已经瞄向了我。
她的目光便越过秦媛停在我身上,目光有些锐利,“这位是?”
秦媛笑着说:“这是梁哥金屋藏娇的那位。”
被叫做刘妈的妇人“哦”了一声,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眼,那目光淡淡的,但却让人感觉很不适。
她并没有招呼我,那种冷淡是很自然的,就像从前高中上学时,班里那些有权或是有势的人看向我的目光是一样的,是同样的瞧不上与轻蔑。
她打开门:“进来吧。”
进屋后是一间茶室,我扫视了一圈,没在这里看见梁砚。
秦媛和刘妈低声交谈了几句,刘妈让我在这里稍作等待,带着秦媛推开了另一扇门。
很快刘妈又自己出来,带着我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我才发现这里面别有洞天。
房间的装潢温馨舒适,即使里面摆放着与医院里如出一辙的各类设施,也丝毫感受不到它们的冰冷。
秦媛正坐在一把扶手椅上,我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床上躺着的是谁。
于是我也没看。
刘妈从这个房间里穿过去,在一处暗门里停下,示意我自己进去。
她说:“夫人要见你。”
我已经猜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在这一瞬间最后悔的居然是忘记给几把猫买一份宠物保险。
我把手放在门把上,对她微微一笑:“谢谢。”
我拧了一下,然后走进去。
暗门后的空间比我想象的要大,我猜想这里也许是一处应急通道,因为这里的墙壁上都装着白得近乎刺目的白炽灯。
我的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这个光线,整个人就被迎面的一个巴掌几乎要扇到地上。
它来势汹汹,似乎是早就蓄势待发,只待我走进来便不由分说,先杀我的威风。
我跌了一下,连着后退了两步,扶着墙慢慢站稳。
白炽灯的光芒照得人眼睛疼,我擦了一下嘴角,漠然地低下头,看见殷红的血染红了我的手心。
“我听说,是你捡回来的孽障让梁砚过敏了?”
我一直没说话,坐在我对面的女人放下手里的茶,终于先开了口。
我不太想知道眼前的女人、梁砚的母亲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信息,也许是梁砚,也许是秦媛,也许是乱七八糟的其他人,我不关心也不在乎。我想知道的是,既然对方没有直接弄死几把猫,而是选择把我喊到这里来,一定是有所忌惮,或者是想通过我来操控他的儿子。
我从心里叹息一声。
也许梁砚的母亲真的不了解他的儿子,她以为梁砚将我“金窝藏娇”了三年,便以为我是梁砚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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