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好啦!请各位安心,琴宗与各位友宗同生死、共进退,所有重大决定,都是要与诸位商量过才能实行的。萧宗主乐呵呵地打着哈哈,没别的事,我今晚请各位喝酒吃肉啊!
&esp;&esp;话说完,底下的人就都散了。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杜珏,一个无法掌握核心证据的男人。
&esp;&esp;总是在辩论阶段败下阵来。
&esp;&esp;☆、无射其四
&esp;&esp;常曳无话可说。
&esp;&esp;他和白瑟的事情完全暴露,萧宗主不但没有深究,甚至还在其他九大宗派面前为他们辩驳。就连他弹琵琶都没有追究。
&esp;&esp;萧宗主究竟是完全信任白瑟和常曳,还是根本不把这些事情看得太严重,常曳也无从知道。
&esp;&esp;白瑟裹紧了披在肩上的大氅,他坐在桌案边,默默修改琴谱。
&esp;&esp;您之前让神兽附体的法术,曲名是什么?常曳伸手挡住白瑟拿着硬笔的手,想占据白瑟所有的目光。
&esp;&esp;宗主取的,《附灵》。白瑟叹了口气,放下硬笔,我不爱读书,想不出曲名,就让师尊帮忙了。
&esp;&esp;那您能教教我吗?《附灵》。常曳趴在桌上,侧过头望着白瑟。
&esp;&esp;教你千种万种乐谱,唯有《附灵》不会教你。全宗都以为附灵是通灵术之集大成,可我知道,那是失败之作。白瑟摇摇头。
&esp;&esp;为什么啊!明明那么厉害。
&esp;&esp;昨年《附灵》完成。一开始我不以为然,但几次被神兽附体之后,我有时会分不清,哪些是我自己心中的东西。许多想法混杂在一起,让我觉得很乱。白瑟两手箍着额头,起初,我与你的想法相同,带着琴总是束手束脚多有不便,附灵后,无需琴也可施术
&esp;&esp;你走之后,我越发怕死,连走路都如履薄冰,之后就作了一组新曲。
&esp;&esp;朱雀《肝胆相照》,能让外伤迅速治愈。白虎《患难与共》,能为我分担伤痛。玄武《舍生忘死》,危急时能将气血灵力渡给我。青龙应龙《见危授命》,为我挡下致命伤害,保我不死。
&esp;&esp;说这段话时,白瑟如同呓语,脸上苍白的微笑也显得如梦似幻。
&esp;&esp;这这还是失败之作?!常曳不敢置信。
&esp;&esp;牺牲本心和自在续命,以神养命罢了。人若是丢了本心和自我,就成了行尸走肉,与死无异。白瑟顺下眉眼,不过本心极多,初心、忠心、信心、耐心、野心自在也是同样,自我、本我、我见、我相、本性丢一两个,倒也不妨碍。
&esp;&esp;但我不想你像我一样心中混沌一片。
&esp;&esp;看到常曳不说话,白瑟就又补充道:我俩的事,萧宗主并未责罚。他对我已是仁至义尽,今后还是安分些吧。
&esp;&esp;我听您的。常曳点点头,您或许觉得,我的《摄魂》是旁门左道,但我还是想把这曲《散魄》的琴谱给您。倘若,真的遇上无法制服的大敌,这曲子能将敌人的魂魄打碎。
&esp;&esp;嗯。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常曳总觉得秋雨要比夏雨还温柔些。
&esp;&esp;雨天,常曳独自坐在窗边,想着白瑟的关节又要疼了,就撑着一把伞,去了白瑟那边。
&esp;&esp;小雨淅淅沥沥,隔着山崖的断面,常曳看到白瑟披着一件黑色大氅站在雨中。他面前是金光闪闪的应龙,雨雾朦胧,应龙身上的金色鳞片晕染了周围的氤氲水汽。
&esp;&esp;龙像是悬浮在水中,金色龙须在空中缓缓飘飞,龙爪和龙身悠悠地游弋着。它闭着眼,龙吻和白瑟的额头相接。
&esp;&esp;悬崖对面的时刻似乎凝固了。
&esp;&esp;白瑟也闭着眼,一手抚摸着应龙的面颊。
&esp;&esp;雨声如私语,白瑟被应龙身上的金色光芒包围,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
&esp;&esp;常曳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打扰师尊,捏着伞柄的手越收越紧,他也不想看到一条龙和白瑟如此亲密。心里酸酸的,也不敢出声。
&esp;&esp;直到白瑟睁开眼,应龙瞬间化成细密的金沙,随着小雨,越变越淡。白瑟扶着额头,脚下踉跄了几步,没等到常曳跨越悬崖,就摔倒在雨水中。
&esp;&esp;扶起白瑟,看到他闭着眼,似乎只是睡着了。湿漉漉的几绺头发黏在脸颊上,又给他瘦削苍白的脸添上了几笔旖旎。
&esp;&esp;他的呼吸平稳,睡颜恬静,并没有受伤或是失去意识的迹象。
&esp;&esp;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玄色深衣被雨水浸泡之后变得更黑。打湿了的绸缎紧贴在身上,把尖削的肩膀和锁骨勾勒得更加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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