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焰轻轻推开门,望着那白玉瓷坛,仿佛望着冰清玉洁的佳人,眼睛再也舍不得移开,反手将门关上,一步步踱向屋子中央。
缓慢的步伐中透出丝许兴奋,停在桌子前,龙焰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柄玉杵,随即将玉杵伸进坛子里一阵乱捣。蓝色珠子纷纷破裂开来,流出一些蓝色的汁液,渐渐覆盖住了坛子的底部。龙焰又捣了几下,将玉杵轻轻拿开,摸出一柄做工精致的匕首来,丢进坛子里,见匕首被那蓝色汁液淹没才放心地将瓷坛封住,放进一个匣子里,匣子寒气缭绕,想必是放了冰块在里面,镇住即将到来的暑气。
外面突然有人走近,然后就传来的敲门声。
“谁?!”龙焰惊道。
“是我,舞女雪莲。”
龙焰这才想起来,在峡谷捉住白南臻以后对这女子就没有再关心了,忙开门,问道:“这么晚了,你有事吗?”
雪莲一见龙焰,欠身一行礼道:“水修明将军说军中多是男人,有太多不便,说军中为大王准备的屋子宽敞,让我到这里来,他还给我一张字条,写的东西我一个也不认识,但是他说大王看了之后一定会同意让我在这里住下的。”
龙焰结果一看,心中顿时明了。
水修明所写的是中原汉字,龙焰与水修明出身贵族自然曾经习得,能够认识一些,但是雪莲出身卑微,所以不识得水修明所写为何。
龙焰接过雪莲手中字条,只见‘先纳妃,再立后’六个大字,不由得一窘,心中暗骂水修明多事,脸上却不能露出丝毫感情来,只把雪莲带进屋内。
雪莲进了屋内,便呆坐在一旁。龙焰则是正眼也不敢看雪莲一眼,两人都沉默着,忍受着漫长的尴尬。
许久,龙焰沉吟了一声,问道:“不知道雪莲你是哪里的人?”
雪莲一低头,道:“回禀大王,我原本便是楼兰人。”
龙焰奇道:“楼兰人?那为什么会在大宛做舞姬呢?”
雪莲眼圈一红,哽咽了好久,才慢慢道:“当初我们一家人游牧搬迁的时候,遇上盗匪,父母兄弟都遭屠戮,我是被他们卖到大宛,才做了舞姬,过那种屈人膝下的日子。”
龙焰忙抽出一块丝帕,递给雪莲,道:“那些日子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你已经回来了,以后就跟我住在王宫里,不用再受一点苦了。”
雪莲早已经哭出声来,扑倒在龙焰怀里。龙焰根本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唯一跟他最亲密的便只有东乡了,现在雪莲这个样子,他也只能任由她了。
呼吸着雪莲身上的清香,感受着她的体温,龙焰不禁有些心神不定,就在他要把持不住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东乡,想起了带雪莲回来的最终目的,终于轻轻将雪莲推开,道:“天色不早了,你还是休息吧。”
雪莲不禁愣住了,她不知道为何龙焰会突然拒绝自己,她明明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温情与眷恋,不由得问:“为什么?”
龙焰没有回答,渐渐加快了脚步,隐匿在一片黑暗之中。
月亮又爬的很高,缺开一道口子,不知道是谁狠心下的手划下的一刀。月亮的伤口并没有失去光华,而是流泻出淡淡的光晕挥洒在大漠之上,将伤心传染给大地,一点一点侵蚀着它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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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块黄色的云块被落日吸引飘向西方,为了不被落日吞噬,它们相互撕扯,碎成了一块一块细小的云朵,整齐地铺在天幕上,像极了王宫内铺着的地砖,却没有一丝生机。
龙焰忙完了积压的一些事务,独自一人走在宫墙内惬意地享受傍晚的风,却不防被一柄剑顶在腰间,心中不由得一惊,整个人愣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一阵风从身后吹来,将一丝熟悉的香气带进龙焰的鼻子。龙焰顿时明白,将手慢慢伸到背后,抓住那顶在腰间的“剑”,不出所料,抓到了一双手,龙焰大笑一声,猛地转身,抱住了东乡。
东乡伸手在龙焰胸膛之上捶了几下,问:“回来这么几天都不见你来找我,是不是早把我忘了?”
龙焰笑道:“只是没想到你的箭伤好的这么快,所以没敢去打扰你。”
东乡挣脱龙焰的怀抱,问道:“那你说的话算不算数呢?”
龙焰拍拍额头,一脸不解地问道:“我说过什么话的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东乡俏脸一翻,一脚踢在龙焰腿弯上,那里正有一处还未痊愈的伤,痛的弯下了身子。
龙焰急忙道:“想起来了,真的想起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还不急着娶,你就这么忙着嫁啊?”
东乡杏眼一瞪,马上又要踢来,龙焰猛地向前一探身子,一只手托住东乡的背,另一只手勾住她的腿,将她抱了起来。
龙焰抱着东乡走在宫墙下,悠悠道:“也许到时候我便不是楼兰的王,你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的妻子,我们躬耕大漠,泛舟罗布泊,你,愿意吗?”
东乡没有说话,只是将头靠在龙焰肩膀上,让龙焰清楚地感觉到她在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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