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她,怎么会这样?”
闫素素转向闫丞相,颤着声音问道。
闫丞相不言不语,只凝着一张脸,眼眶边沿,有些红润,看得出,也是十分的悲痛,那个孩子,那个他心心念念盼了六个多月的孩子,没了。
取出来的时候,他清楚当看到了,是个男丁,一个已经成型了的男丁。
心口压抑的疼痛,老在丧子的痛楚,让他出不了半句言语。
见闫丞相不语,闫素素转向了白雪:“白雪公主,我娘,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白雪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垂着脑袋,也不说话。
闫素素气急,不由的提高了嗓音:“是不是你?”
“不是不是,不是我!”白雪见闫素素误会了她,忙给自己解释清楚。
“那我娘,她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是安阳侯,三夫人早上骗我说丞相大人让我带她来天牢,我信以为真,然后她说要单独问安阳侯几句话,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只晓得进去的时候,她就倒在了血泊之中。”白雪一口气将早上的清醒如实相告。
闫素素怔楞在了原地,完全无法思考。
“我娘,她假传我爹的命令,去……看过安阳侯?”
她启口,却发现,每一个字吐出,都是如此的困难。
“是,早上我还没起呢,她就在外头候着了,丫鬟后来说,她在门口等了半个时辰,做都不曾坐下过,后来她跪下求我,让我带她来看安阳侯,我问了是不是闫丞相同意的,她说是,只是丞相政务繁忙,没有时间带她来,所以只能来央我。我真的没想到,她是骗我的,如果知道,我不会带三夫人去那种地方的。倩儿作证,你的丫鬟倩儿可以作证,我当时说了,那种晦气的地方,孕妇最好不要涉足。”
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白雪知道,自己多少也要背负点责任,算是她错信了王氏,间接的害王氏丢了孩子,闫丞相丢了老来子,追究下去,她虽然是被蒙在鼓里的,但是何尝不是间接的杀了闫家的这个小公子。
这么一来,她和闫凌峰的婚事……她都想哭了,难道是好事多磨吗?一波未平一波为何又起了?
难道是她和闫凌峰缘浅分薄,今生注定无法在一起吗?
白雪想着,眼眶当真红了。
闫素素知道,这种事情,事关重大,白雪是不会撒谎的。
白雪不会撒谎,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是她昨天那两个假设性的问题,引起了王氏的怀疑,从而酿就了这场悲剧。
闫素素懊悔之际,看着虚弱苍白的王氏,心里悲愤交加,转身往宗人府狂奔而去,怒气冲冲。
第七层天牢中,鞭抽打声音啪啪作响,让人心惊,闫素素进去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安阳侯胸前被烙铁烙的血肉模糊,双腿被打的露出森森白骨的模样。
看到闫素素的出现,已经虚弱的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安阳侯,猛然抬起了头,一双眼睛里,满是询问和期望的看着闫素素。
闫素素是带着满腔怒火过来的,却在看到安阳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以及他那一双殷切期望的眼神后,一下子,心就软了。
“出去!”
用刑的狱卒闻言,放下了鞭子,退了出去,在门口候命。
狱卒一走,安阳侯就操着虚弱的声调,急切的问道:“我姐姐,怎么样了?”
这一声姐姐,叫的闫素素的心口,说不出的痛楚。
相认了吗?果然是她害了王氏,是她不该那般试探一个本就聪慧的女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闫素素压抑着火气,问道。
安阳侯扯了扯唇,想开口,却没了半分声音,闫素素注意到,他的嘴巴上,全是水泡,一开口,吐出的都是大口大口的血,触目惊心。
安定侯见状,忙制止了用力企图开口的安阳侯:“哥哥莫要再说话了,你刚被灌了滚烫的热水,必定是烫伤了嗓子,闵王妃,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滚烫的开水!!!
闫素素眉心一紧,莫名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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