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祖月衣衫穿的单薄,敞窗站了会,不知是不是受了凉,寒风吹过,全身萌生出一股刺骨的寒意。
她放下笔,望着自己发白冰凉的指尖。
以她年少时的体质,就是寒冬腊月,穿着单衣去冰湖里游一圈,都不会感到半分冷意。
岁祖月想起了在地牢里失去灵根的日子,她变得畏寒,体弱,病态
岁祖月心下微沉,试图用灵力催动体内温热,不曾想,一动用灵力便全身剧痛。
脸色刹那苍白如纸,岁祖月控制不住痛意的弓身,一手撑在书案,短短一会时间,疼的浑身发抖,难以站立。
她低喘着气,忍痛伏在案边,额前被冷汗打湿的发丝,带着湿意黏在苍白脸颊。
站在妖乌的角度,透过窗格,能清晰看到岁祖月痛到发红的眼尾,抓着案边不住发抖的泛白指尖。
妖鸦下意识抖了抖翅膀。
窗外一点动静,让岁祖月半睁开眼。
发现是老朋友,慕相玄的妖乌,她眨了眨眼,待不知名的痛意渐缓,岁祖月松口气,侧头问。
“你主人差你来的。”
妖乌站在树梢,没回答,想要飞走,岁祖月施法一道灵光划过。
“听说神殿少司负伤而归,卧病在榻,”
月色寂寥的庭院里,杜忘川屁股往石墩一坐,合扇在地面用力敲了敲,对树下避开所有月光,席坐在枝叶阴影里的少年,纳罕道。
“你不去探望,隔这自己下闷棋?”
慕相玄一袭白坐在暗处,鸦色般的发,修长的手指捻着枚黑棋,没理来人。
杜忘川司空见惯,左右看了看:“你的金乌呢。”
慕相玄掀起单薄的眼皮看他。
杜忘川顿时笑了,笑过道:“跟你说正事,我夜观天象发现”
“有变数,”
杜忘川一愣:“你知道啊,”
话音落下,蓦然想起什么,杜忘川眉头紧锁打量慕相玄脸色,不赞同道:“你又卜了,跟你说了,窥天机会遭反噬,何况你还卜那小少司的。”
“不是她,”慕相玄将黑棋放入棋盒。
“那是,”顿了顿,杜忘川神情微妙,瞥了眼慕相玄脸上神色。
“仙界下任天君的?”
他知道因某些缘由,涉及神殿那少司,慕相玄就跟被蒙住眼睛似的,无法洞悉,倘若强行窥探天机,还会反噬的厉害,故而只能通过与她有世俗牵连的人来推断。
杜忘川会观天象,也会些卜数,但只能看到大致方面,比起慕相玄这个怪物还是差远了。
今夜来此,就是为了他发现的变数。
“一点变数而已,无关定局,”慕相玄收好棋子,侧头望向地面月色。
“那君嗣命很好,”
杜忘川意外,从传入耳中的声音里,听出了丝丝郁结。
难得透出几分少年生气。
杜忘川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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