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有噪音,他也管不了太多了。
赢舟卸掉木板,从卧室里钻了出去。他直接掉在了后山的草堆里。
这片地方他不认识,看起来像是原始森林。木屋外面修的很漂亮,有一个木头搭起来的平台,门边还亮着一盏路灯,山泉从平台下方的镂空处流过。
但现在,平台上挤满了怪物。
最靠前的是一条黑色的肉虫,腹部长出的足是一排排苍白的人手。它不断撞着门,身体也随之变得越来越短。大概是在极限一换一。
这只肉虫过去肯定没少吸太岁,嘴里流着涎水,在地上汇聚了好大一滩。
它身后是提着灯的亡灵,一张脸上长出三只眼,一只在脸中央,剩下在两侧。正在来回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嘴里不时发出嘶嘶的响声。
这个三眼怪物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缓缓伸长了脖子,苍白的脖颈像是蛇一样立起,但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就被骤然破开的门吸走了全部注意。
肉虫迫不及待地钻进门里,嘴里发出兴奋的长吟。它身后的怪物同样迫不及待,伸出一只手使劲推着前面的肉球。
通向木屋的路上还站着许多怪物。像是排队一样,朝着木屋涌去。
赢舟没敢多看,他屏住呼吸,头也不回地朝另一个方向赶。
不能离房子太近。
他才走几百米,身后就传来了愤怒的咆哮。大概是终于有人发现赢舟根本不在屋内。
浑身流脓的怪物站在屋顶,像狼一样朝天咆哮。
天上出现了几只盘旋的秃鹫,在黑夜里翱翔。
这个梦境太真实了。或者说,每一个噩梦都如此真实。
赢舟感觉到了冷飕飕的风,带着尸臭味,吹拂在他的脸上。他的鬓角流出冷汗,手心发凉。唯一的武器是手里那把看起来很普通的榔头。
赢舟根本不敢动,一动就很容易被天上的鸟看见,而森林里已经多了许多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失血过多让赢舟感觉到了寒意。好在肾上腺素的分泌让他不那么容易感觉到疼痛……即使他现在很疼。
他等着鸟飞过,才往前走去。地上越来越粘稠,森林的腐殖层里多了许多细碎的血肉。
赢舟踩到了一只婴儿的手。不是人类婴儿,身上的皮肤灰白,皮肤接近融化。抬头,头部是如同食人花一样的夹子嘴。
赢舟挥动锄头,砸向这个鬼婴的头。灰白的脑袋炸开,红白的脑浆流了一路。
但赢舟却没有一点的庆幸。
更多的鬼婴从灌木里爬了出来,地上、树上,面前、身后,全是。有的灰白,有的漆黑。
它们像老鼠一样,吱吱叫着涌向赢舟。
没有异能,手里的武器只能对付很少一部分敌人。
死亡并不会让它们停下,而是让这些诡异生物更加兴奋。
“你的生活里有很多、很多、很多的怪物。”
“你活在其中,被这个不安全的世界玩弄。”
他在这一刻想起了太岁写下的笔记。
一只鬼婴咬住了赢舟的手腕,剧痛从手腕处传来。手里的武器随之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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