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沉骨节发力,勾着叉子压进奶油黏糊的盘子里,面上一片光风霁月:
“有,这代表‘今夜想和你共度良宵’。”
白翎低下灰眼睛,不轻不重磨着牙,只感觉一股热度扑进内脏,小柴文火地慢煎起来,弄得手指尖发烫发痒,腰窝酸酸的,差点坐不住了。
……老男人,花招真多。
公共场合调戏他是吧?他要以牙还牙。
“我们底层劳苦大众也有类似的方法。”白翎忽然来了句。
“哦?愿闻其详。”郁沉做出倾听的姿态。
“这样。”白翎清清淡淡说。
郁沉微扬起眉,刚想问哪样,就感觉小腿皮肤激灵似的一凉,什么东西带着戏恶,碾进他一丝不苟的西裤里。
那只鸟在桌子下脱了鞋子,把冰凉的脚趾头塞他裤腿里了。
不仅如此,还勾挑起脚背,捋着布料一路向上,顺着绵织西装袜的暗纹粗鲁探索,最后踩到了小腿肚子边缘。
那里有一条搭扣袜带。
绅士们用它来固定防滑,以在人前随时保持优雅。
白翎托着下巴,嘴唇微翘,有着少年人的天真,又揉合了兵痞子的恶劣:
“绅士啊。”
郁沉微微吸气,桌下响起“咔”一声,鸟脚趾解开了袜带,他脑子里绷直的弦也嗡得一响。
郁沉强压住小腹窜起的暗火,话音依旧平稳,且真诚:
“你的脚趾头真灵活。”
白翎歪了歪脑袋,火上泼油:“我还能用它做别的事,您想试试吗?”
“怎样的事?”海水绿的眸子涌起波澜。
那只鸟一叉子戳进泡涨的蘑菇里,张大口含进去,嚼咽时依稀可见舌苔沾染的奶油痕迹,纤细的喉管如有生命般蠕动,使劲吞咽,直至滑行到热腾腾的小鸟胃里。
他舔了舔叉子上残留的奶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嗓音,略哑地说:
“用您制作奶油蘑菇……陛下。”
声线与心跳激烈产生共振,仿佛两相合奏,大提琴的低音在曲谱行至乐潮时戛然坠落,郁沉呼吸沉滞地靠进椅背里,指骨一挺,硬生生掰下一块桌角。
白翎:“……”
玩过头了。白翎试图劝说:“……您别激动,这可是公共场合。”
说实在话,他可不想现在被按倒,原因无它……
这卡座的椅面实在太硬了些,面朝下跪久了肯定会膝盖痛的。
再看他的alpha,雕塑似的脸神情微肃,一双长腿略不自然地交叠,整洁禁欲的英伦风西裤多了些许皱褶,和他对视时,声音里有家长式的威势和训责:
“过来。”
“……不去。”
“撩完不想负责?”
“……要不然咱们去厕所吧?”
郁沉薄唇蠕动了会,最终磨着标记尖牙,念出三个字:“小混蛋。”
白翎掩不住得意,跟他比了个手指摇晃的动作:“爽快地翘起隼隼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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