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细看着她的容颜,这个在梦里亲百遍的人儿,如今出现在眼前,这心难得平静。
这四年来,对她了如指掌,却不曾见上一面,现在看来,似乎比以前长高了一点,也越发娇美,就连身子都更甚……
李墨指尖轻触她的脸,姜卿儿的眉头紧锁,轻轻启唇在梦呓着什么。
他轻挑眉梢,微俯身,只依稀听到狗贼二字,声音小小的,柔糯糯的,不过这愤恨是一点都没有减弱。
又是非要拿他命不可,李墨差点气没打一处来,顿默了下,将怀里的梅花玉簪放在枕边,就当是还给她了。
今日对他又是咬又是行刺的,肩上的两排牙印没几天是消不了了。
李墨抚着姜卿儿的额头,微微的烫,转身洗净湿毛巾,回来擦去她额头的细汗。
仍是忍不住瞥向姜卿儿的樱唇,唇娇欲滴,便伏下身咬入口中,轻而易举地占领城池,一点点的索取着,她一如从前那般的甜美。
有安逸日子不过,偏闯到他这狼藉不堪的洛阳来,害得他差些乱了阵脚,李墨将她拥入怀中,加深了这个wen。
姜卿儿轻轻嘤声,烧得脑子昏沉,以为自己仍身处地牢里,而那迎面而来的气息,强横得几乎要将她淹满,却又如此熟悉。
恍惚间感觉到一双强有力的手搂紧了她,就像……就像弘忍一样。
姜卿儿微阖着眼,见那清隽的容颜,眼眶一下子水润起来,迷糊间识得这是她的大和尚,烫得红扑扑的脸蛋蹭着他的颈脖。
她又梦到他了,这次是满心的委屈和诉求,她没能帮他报仇,“大师……”
听姜卿儿的轻唤,李墨眸色微垂,呼吸加重,她无一不在拨弄着他的心弦。
仅是一个,他便想要全部,人果然不能尝到甜头,不然会变得贪婪无比。
依稀间,房间的气氛燥热,灯火本就昏暗,落下床幔后,帐里显得更是漆黑,还有那思念去潮水般涌来,难以控制。
翌日清晨,初阳透过窗户照耀进来。
姜卿儿已换了一件干净的单衣,领口微开,一只修长分明的手拉起被褥,替她盖上,一切都自然而随意。
直到床幔被揽起,光线有些刺眼,昨夜出一身汗,低烧已经退去,姜卿儿缓缓醒来,蔓延于全身的酸累,让她蹙了下眉,随即怔住。
她…这是怎么了,身子如同散架似的,如此酸疼。
姜卿儿有些晃神,揉着额角坐起身来,似乎察觉了身上欢愉后的痕迹,心头一震,如遭雷击。
抬眸间,瞧见一人坐在房内的太师椅上,他戴着虎骨面具,身着一件宽松的玄衣,修长宽大的手掌中端着卷书,身旁桌面斟放一杯茶水,气宇清冷。
听姜卿儿醒来的动静,他神色平静的侧目看过来,正是那辽军煞神,平西王。
姜卿儿的身子轻颤了下,却有一恍惚间将他看作弘忍…
她眸色一沉,质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李墨停顿着,深眸扫视着她娇小的身躯,领口又没掩住胸前半点春色,微扬了下唇。
见他这抹笑,姜卿儿心凉如冰,低首见衣物松散,双手慌忙攥住衣口,遮了身子,指尖却冰凉发僵,粉白的指甲变得苍白无血。
李墨收回目光,修长的手指翻动书页,淡然道:“做了男人该做的事。”
言罢,房间内气氛变得冷凝,像是没了动静,又听几声的抽咽,李墨抬眸看向她。
忽,飞来一个布面柔滑的枕头,直接砸在李墨的胸膛上,也把他手里的书打落在地,发出声响。
而榻上的姜卿儿双眼含泪,咬着下唇,愤恨地看着他,手紧抓着被褥,怎堪受了这人的侮辱,是杀了大师的狗贼。
李墨没有生怒,捡起地上书卷放于桌面上,提着枕头逼近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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