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她的话都是带着命令式的,按理说他听了会觉得被冒犯,不开心,但面前少年更像执行指令的警犬,对于主人的指令,有着绝对服从的态度。
这让江姮觉得荒谬。
但事实就是如此……
她目光落在他手背上面。
他手掌很大,每一根手指骨节分明,肤色过于苍白,不见血色,指甲修剪整齐,干干净净。
很难想象,这么一只手握着凶器,瞬间将一个人杀死是什么样子……
只是在他手背一条红痕尤为清晰,可见当时被夹得多重。
江姮怕疼,若她被夹手,肯定做不到像他这样面不改色。
她挤出药膏,拿出棉签沾了沾,随即在他手背红痕轻轻涂抹起来。
江姮怕加重他的疼,告诉他:“如果疼,和我说。”
这也是她第一次给人上药,她耐心不好,说这么一句,不过是客套,给他上药就已经不错,他还嫌疼就自己涂。
零喉咙阵阵发紧,呼吸有些黏重。
“嗯。”
他个子很高,视角里,能清晰看到她的发顶,以及她低垂的卷翘睫毛,在蜂蜜似的烛光晕染下,她眉眼少了清冷,多了一股温柔的错觉。
她的目光,让他本不觉得痛的手背,传来一阵阵灼烧的剧痛以及麻痒。
零从来没让人给自己处理伤处过。
老杀手也没有,零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受了伤,都是自己处理,久而久之早已习惯,反而不习惯别人帮忙。
这也是他那次受伤没有选择去医院诊所,而是来到这里,自己解决的原因。
……
江姮以为他不怕疼,可涂着涂着,发现他手背有些细微的抽搐,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他肯定也怕疼,只是习惯在外人面前掩饰。
她没有戳破,涂完才道:“这支药膏你拿回去。那袋食物我收下,你现在可以走了。”
叫他进来,也不过是为了给他手背涂药。
既然药已经涂完,她就开始下逐客令。
零就这样离开了她的家,重新回到那条漆黑走廊里。
他总是听到她赶自己走,方才发生的事,像是一场梦,梦醒又回到现实,女人眉眼间那一瞬间的温柔烟消云散,都是他的幻觉。
零垂眸,看了眼手背红痕涂着薄薄的药膏,药膏气味浓郁,几乎将她的气息掩盖,但他没有擦去。
他像是得到重要宝物的收藏家,凑近细细嗅闻着药膏,中药味很浓,说实话并不好闻。
但每次闻,似乎都能回到那时候,她脑袋微垂,白玉般的指尖捻着棉签,认真涂抹的样子。
哪怕她对自己若即若离,不冷不热,零也不生气,只是会在她若离、不热的时候,心里很是失落。
但一想到她若即、不冷的时候,零又会觉得高兴。
期盼着能再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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