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有点不大明白了。”吕决眨着一对不大的眼睛说道。“你不是说理解不了这上面的内容吗?怎么又说这上面的河图是无时无刻都在变化的呢?”
乌杨丽娜“哗哗啦啦”翻出一块龟板,指着上面的一个图形和旁边的文字说道:“你先看看这个河图和我们自己应用的河图有什么区别,看完我在给你解释旁边的文字。”
借着火把亮光的照耀,吕决向那块龟板上看去。这是一块乌龟的腹板,整块龟板有常人两只手掌大小,龟板的左半部分刻着一副河图,而右半部分则刻有几个文字符号。按说吕决到这个时代来也有几个月了,可这个时代通用的小篆他却认不了几个。认不出归认不出,他却也看到过不少,这上面的文字虽然和小篆一样也都是弯弯曲曲地,但即便是吕决这个文字方面的二百五也能辨别出,这绝对不是小篆。他又仔细看了一下旁边的那个图形,这一看之下确实发现了它和后世河图的不同之处。
“这河图上面各点阵的排列确实和咱们那儿的不太一样,我们那儿的河图一、六在南方,二、七在北方,三、八在西方,四、九在东方。可这副河图的南方却变成了四和八……等等,我明白了!这幅河图的形状其实是在我们见过的河图地基础上把内圈顺时针旋转了九十度,又把外圈逆时针旋转了九十度。”
乌杨丽娜又指着下面的文字说道:“下面的这几个刻字是这样的内容,‘天旋一,地转一。南角,西魁,北发,东臼,中莫。’这‘天旋一,地转一’。从字面上来理解应该就是指的内圈顺时针旋转九十度,外圈逆时针旋转九十度。可是下面的‘南角。西魁’什么的可就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另外这龟简里边还有很多副这样的图形,而我所看到的每一副的点阵排列都是不一样地。”
吕决喃喃地说道:“咱们那副一动不动的河图曾经被一些学者称之为中华古文化地起点,如果再有了这套龟简,说不定许多古文化史上的疑点都能迎刃而解。”说到这儿他忽然又想起了贺诗建副教授,一边摩挲着龟简上的纹路,一边看着乌杨丽娜那被火光映得红红的小脸说道:“咱们的贺副教授可是研究了半辈子的河图与负物质,这东西他老人家八成能够搞明白。”
“那会不会对咱们的实验有帮助?”
“我想应该会,要知道咱们的实验室就是基于河图理论来的。”
就在这时,插在石壁上的火把突然爆出了一个火花,吓得乌杨丽娜猛地往后一仰头。就听她身后“哎呀”一声大叫。两人连忙回头看去,却是乌杨丽娜又撞在田湛地鼻子上。
原来田湛看到乌杨丽娜和吕决讨论的热闹,便也伸了个脑袋过来看那块龟甲上的内容,没想到正听到热闹出时乌杨丽娜突然仰头。这下倒好。又撞上他那只才挨了一粉拳没多久的鼻子上。
看着田湛鼻子里又开始往外流鼻血,吕决呵呵笑着说道:“如何?你对我师妹地本事还有什么怀疑的吗?”
因为两只手都在背后绑着,田湛也没法去擦那“滴滴答答”往下直落的鼻血。他瞪着一双泪汪汪地眼睛说道:“这位小姐能认出这副龟简上的文字我不怀疑。可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人说的话好多都听不懂呢?你们说的贺副教授是谁?是神仙吗?中华古文化又是什么事物?是仙界的东西吗?我的老师徐市就是一个方士,他也知道许多仙界的事情,为什么和你们说的都不一样呢……”
“你说什么?”吕决一下打断他的一连串疑问说道:“你认识徐市?那个琅琊徐市?他还曾经是你的老师?”
“难道还有别的徐市吗?再说如果不是徐市老师那样的半仙之体,还有谁有资格来担当我一个堂堂齐国公子的老师呢?”说这话的时候田湛又摆出一副拽拽的架势,加上他那被反绑着的双手和两道红殷殷的鼻血,逗得乌杨丽娜又是一阵“咯咯”直笑。
笑了半天后,乌杨丽娜看了看同样也是笑意嫣然吕决说道:“如果你真是徐市的学生的话,我想你可以跪下磕头了。这位正是徐市的老师,你的师祖徐福。至于我吗?嘿嘿,不才,你可以喊一声师叔。”
乌杨丽娜这几句话对田湛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他怔怔地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说道:“你……你们没骗我吧?我怎么没听徐市老师说过呢?”
吕决突然想起徐市也从没在自己面前提起过他曾经是这位齐国公子的老师的事,他眼睛一瞪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徐市是什么时候?”
“是……是在一年以前,临城刚刚破城的时候。”
“那我告诉你,徐市是三个月以前才拜我为师的。”说这话的同时吕决突然心里一禀,徐市曾经是田湛的老师这么重大的事情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为什么又偏偏在临城被攻破的时候去见田湛?如果这时的咸阳真的有田湛内应的话,会不会也和徐市有关?最为重要的就是:这一切的一切和原来历史上的徐福东渡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师妹,”吕决一脸庄重的说道,“你去把小庄子给我喊来,就说我有事情要问他。”
乌杨丽娜似乎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连忙点了点头转身跑了出去。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撒娇的老徒弟
一会儿乌杨丽娜和小庄子气咻咻的跑了进来。
吕决指着田湛问小庄子道:“这个人以前你见过吗?”
小庄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师祖您可别吓唬我,怎么地您的徒孙也是良家子弟,怎么会认识一个山贼呢!”
听小庄子这么说,吕决原本沉着的脸稍微缓和了一下,倒不是别的,主要是怕把这个聪明伶俐的徒孙给吓着。他又问道:“那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跟着徐市的?”
小庄子说道:“去年冬天,也就才半年多的时间。”
按照田湛的说法,徐市最后一次去见他是在一年以前,那么小庄子不认识这个田湛也就不足为奇了。
“那好吧,”吕决说道:“你马上到咱的车队那儿选一匹快马,连夜赶往琅琊见你师傅,就说师祖在山里抓到一个叫田湛的山贼。你告诉他我在泰山县的驿馆等他,如果三日之内他不来的话,师祖我就把这个山贼交给泰山县处置!”
打发走了小庄子,吕决推着田湛走出山洞并抽出军刀把捆在他身上的麻绳割断,又让他就着洞口流出的山泉把脸上的泪痕和鼻血洗了洗。
吕决往身后的岩石上一靠,一对不大的眼睛里两道寒寒的目光向田湛身上看去。田湛虽然比吕决在身材上要高出一大截,但在这两道似乎能杀人的目光逼视下,竟不由自主的矮下了身子。
“你可以把刚才咱们打的赌不当一回事,”吕决一想起自己那个老徒弟对自己隐瞒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便把气撒向这个傻乎乎的齐国公子身上,“你也可以不认我这个师祖,但无论当不当回事认不认我这个师祖现在你都必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说出来。因为现在看来这件事似乎所涉及地人太多了,如果让你和徐市这对笨蛋来谋划的话,哼!我估计有些人让你们给害得连骨头渣都没了的时候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田湛“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往前爬行两步边磕头边说道:“师祖在上,请受徒孙一拜!是徒孙瞎了眼,竟然两次三番冒犯师祖的仙威,请师祖一定责罚!”
生气归生气,吕决知道这家伙虽然贵为齐国公子却是整个一没脑子,现在看他已经正二八经的服软了,并且自己这个便宜师祖也本来是不该出现的。便也不好再继续发威了。他长出了一口气说道:“那我来问你,徐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给你当老师的?为什么王贲攻打临城时他不在你身边而非得等城破的时候才来见你?他去见你的时候都跟你说了什么?你地那个藏在咸阳朝堂上的内应又是谁?总之一句话,你,徐市,还有咸阳那位,你们到底有什么预谋?如果说清楚了,看在怎么说我也是你师祖的份上说不定我会帮你们。当然你也可以不说,那样的话等最后死无葬身之地的时候可别怪师祖没救你。”
……
三天后,两匹快马沿着官道正向泰山县疾驰。
眼看着那已经拆光城墙的泰山县城已经出现在视野里了,前面快马上的人突然把缰绳一勒。坐下吐着白沫的马匹“哒哒哒”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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