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然懊恼不已,愤愤的指着刘雨生说:“大叔,你是故意的吧?实话告诉你,小队里每个人都我的亲人和朋友,我是绝对不会牺牲他们的。要牺牲,就牺牲你!”
刘雨生冷笑了一声说:“好!真是高尚又伟大!我倒不介意流血而死,可是我死了有什么用?流的血谁会用?你会用来破咒吗?你会?还是你会?”
刘雨生问了一圈,问到谁谁就摇头。血咒这个东西,他们之前连听都没听说过,更别提破解了。但越是这样,众人就越戒备,就连曲然然都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既然刘雨生不能死,还得靠他解咒呢,那么剩下的人,除了曦然之外,岂不是个个都有可能被牺牲?
肖宝尔不动声色的离幽珀远了一点,在这种时候,身边的每个人都不可以相信。
曦然眉头紧皱,胸都快被气炸了。可是刘雨生再可恶,也不能杀了他,还没有进到神庙里面去,就已经生了这么多事,如果没有刘雨生的话,以后的路怎么走?而且,杀了刘雨生,只怕连神庙的门都进不去。他仔细考虑一番,忽然沉下脸来说:“神庙的守护者已经被大叔惊醒了,我们还要等它和神庙中镇压的厉鬼自相残杀,反正一时半会儿并不急着进去,关于牺牲谁的事情,就此打住!请大家放心,我是不会随意牺牲任何一个人的,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尽管曦然的表态非常明确,但是刘雨生造成的恶劣影响却不是简单几句话就能挽回的,众人的关系已经出现了裂缝,猜疑的种子正在生根芽。大家这样的反应,使得曦然脸色阴晴不定,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安尘走到曦然身边低声说:“不如我们先退出去,在外面多找几个人再一起进来?”
“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曦然沉着脸说,“幽冥路开启的时间和地点都是随机的,下次遇到说不定要等个几十年!找不到幽冥路,就找不到神庙,到时候带再多的人来也是白搭。”
“那怎么办?如果在这里就死一个人的话,血祭大阵,难道要我去送死?”安尘冷冷的说。
“就算我有那个想法,也未必有那个能力。你又不是木头人,难道会任由我摆弄?”曦然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惜说,“如果实在不行,也只好牺牲然然了。”
“你舍得吗?”安尘惊讶的问。
“到时候再说吧!现在,我们先往前走一走,希望能在路上找到吴穷,只要找到他,不论生死,事情都有了转圜的余地。”曦然看着天际恢弘的神庙说。
曦然郑重的宣布要先往前走,看能不能找到吴穷,找到吴穷之后大家立刻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总之,不会牺牲任何人。刘雨生冷眼旁观,正想出声反对,可是他还没开口,就已经有人先一步向曦然难了。
“刘大叔不是说过吗?前面的路根本就是陷阱!天边那座神庙是一个海市蜃楼,往那里走的话,唯一的结果就是集体饿死在路上。吴穷固然是小队的一员,可是如果因为他自己,而害的大家都陷入危险当中,你觉得合适吗?就算吴穷知道这种情况,相信他也不会让大家冒这个险的。”
声音清脆悦耳,还带有一些吴侬软语的南方味道。刘雨生循声望去,现问话的人竟然是一直不怎么引人注意的肖宝尔。肖宝尔看上去和曲然然年岁相当,而且她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和年龄也相符合,可是在质问曦然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变了。变的犀利、锋锐,就像一把出鞘的剑一样,寒气逼人。
曦然也没想到肖宝尔会突然难,而且跟平时大相径庭的表现,让她看上去十分的陌生。曦然微微仰起了头,眯着眼睛问道:“那么,依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就放任吴穷失踪,不管他的生死?咱们一起来到这里,每个人的安全我都要负责,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随意牺牲!”
肖宝尔没有理会曦然的问题,而是看着刘雨生嫣然一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笑容,刘雨生突然有种非常不妙的感觉。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啊,所有人都被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肖宝尔一席话让他明白了什么叫百密一疏。
肖宝尔慢慢走到刘雨生身边,指着他说:“大家好好看看这个人,他叫刘雨生,表面上是T市人民医院的一个小科长,可实际上,他却是一个大通灵师!”
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肖宝尔一句话,立刻把曦然等人全都震住了。曦然忍不住问道:“宝儿,你说的是真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为什么知道这些,说起来话可就长了,”肖宝尔淡淡的说,“不如你们先听我把话说完,等大家了解了刘雨生的为人之后,再来讨论我的问题如何?”
曦然看了看刘雨生,见他面无表情,似乎对眼前的事情并不在意。肖宝尔没等曦然转身,就自顾自的说:“刘雨生这个人,最擅长扮猪吃老虎,你们觉得自己有能力控制住他,其实那根本是他故意给你们的这种感觉。就你们手里的玩具枪,子弹打光都伤不了他一根寒毛。刘雨生,我说的对吗?”
刘雨生木然的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是说他们手里的枪是玩具枪吗?”
肖宝尔冷笑一声说:“对别人来说自然是威力无比的真枪,可是这些东西在你面前,跟玩具枪有什么区别?刘雨生,你在T市做了那么多事,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吗?难道你不记得许大鹏?不记得许灵雪?不记得林碧云了吗?你害死了那么多人,就算你不怕遭天谴,难道也不怕冤魂来找你索命吗?”
刘雨生脸上终于变色,他盯着肖宝尔冷冷的问:“你究竟是谁?”
“觉得惊讶是么?你费尽心机隐藏的秘密,为此甚至不惜害死许多无辜的人命!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天网恢恢,刘雨生,你很快就会遭到报应的!”肖宝尔阴森森的说。
刘雨生皱了皱眉头,忽然从兜里掏出一张血红色的符纸,指着肖宝尔大声喝道:“邪魔作祟!还不给我现出原形!”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张血红色的符纸化作一道红光,直奔肖宝尔的胸口。肖宝尔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她飞快的拉过身边的曲然然挡在身前,红光在曲然然身前停顿了一下,转了个圈又向肖宝尔飞去。肖宝尔大声尖叫:“他想杀人灭口!还不拦住他!”
曦然和安尘对视了一眼,一起冲了过去把刘雨生按倒在地,那道红光无人运用,又变回了一张符纸。刘雨生一边挣扎,一边喊道:“她被邪魔附身了!不要上当,快让我把邪魔逼出来,不然的话肖宝尔性命有危险!”
曦然和安尘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听谁的。肖宝尔的表现确实跟平日里大相径庭,用中邪了来解释倒也说得过去,但她所说的关于刘雨生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对于刘雨生,曦然早就已经心存疑虑,这种情况下,更要万分小心才行。
肖宝尔不声不响的捡起地上的红色符纸,几把撕成了碎片,她冷笑着说:“我告诉你们,刘雨生最擅长颠倒黑白蒙蔽视听,谁听他的谁倒霉!T市的**大鳄许大鹏,就是因为信了他的话,最后闹了个众叛亲离,手下死的死疯的疯,唯一的宝贝女儿莫名其妙的失踪。就连许大鹏自己,也被恶鬼夺了躯壳,魂魄不知被镇压到了哪里去。”
见众人面露惊疑之色,肖宝尔趁热打铁说:“还有天达集团的董事长林碧云,只不过见了刘雨生一面,之后就全家失踪。她别墅里的保镖全都变成了白痴,她和儿子至今下落不明,天达集团也被一个叫浩然的人接管。这个浩然出现的十分诡异,有人曾见过他和刘雨生在一起吃饭!”
曦然和安尘的手不自觉的加大了力气,生怕刘雨生骤然难。曦然冷冷的问:“刘大叔,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空口无凭!编瞎话谁不会啊?她说的这些人我一个也不认识!”刘雨生愤愤的说,“她真的是被邪魔附身了,你们看她的眼睛,是不是有股青黑色?再看她的头,是不是会无风自动?再看她的手指,指甲是不是半红半紫?我确实懂点通灵术,所以她才会第一个害我!如果你们信了她的话,害死我之后,一定就会轮到你们!”
肖宝尔疯狂的大笑起来,她指着刘雨生说:“荒谬!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竟然还要污蔑我?爬山爬的累了,哪个不是两眼无神?难道只有我的眼睛青吗?我的指甲油被磨掉了不少,最近都没来得及休整,这也算邪魔的特征?如果按你说的,那么她、她,她们跟我一样全都被邪魔附身了?你这么说,也太可笑了吧!”
曲然然和幽珀被肖宝尔点到,情不自禁的往自己的手指上看去,只见指甲确实像肖宝尔说的那样乱七八糟。二人看看刘雨生,再看看肖宝尔,一时间竟不知该相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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