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一尚未开口,倒是严嵩率先问其道:“你便是替胡宗宪送书的?”
莫如一答道:“这是卑职。”语气既没谄媚,也没有不屑。只像是平常对话一样,又取出书信递送了过去,严嵩倒是没有率先拆开,反而将其扔在了一旁的沉香木案上头。
转头又问莫如一道:“听说钱塘江上走了蛟,此传闻是真是假?”
莫如一闻言一愣,虽然不知道此话意思是什么,不过也照实回答道:“此乃民间传闻,那日祭祀伍子胥时,江面之上说是有大雨滂沱,隐隐有龙吟声,属下也不知是真是假。”
严嵩听罢,闭上眼睛,手抬起挥了挥,莫如一次明白此意思,便是让自己自行离去,于是乎道了声别,便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等到莫如一彻底消失了踪影,严嵩才缓缓开口道:“你呀你呀,还是太过着急了,派人去打那场货的主意,结果不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早就同你讲过,到了现如今需要小心为上,你却从不听我的话,总有一天竟然会大祸临头。”
话音刚落,便见那旁边的屋檐下走出一个人的身影来,只见那人体型颇为肥硕,一只眼睛拿着一块黑布罩着,长相十分凶狠,与严嵩倒是长得有三分相似,此人正是严嵩之子严世蕃是也!
只听了严世蕃冷笑道:“这小子倒是厉害,我派去的十二人都是江湖上的好手,到现如今都没有给我回命,只怕是全都栽在了他手上!还有那胡宗宪,我看他呀,跟咱们可不是一条心。”
还不等他说完,那严嵩便将身边的茶杯给摔碎在地上,喝道:“你这个人自仗着聪明,天资颇高,可是却依旧没有学会,我看人的本事!可却不知道,人心不光光是靠聪明便能推出来的!你以为那批货不见了,皇上就不知道是谁拿了吗?”
那严世蕃闻言也不再多言,点着头便离去。严嵩则看都没看一眼,继续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在晒太阳还是在想什么事情。
而莫如一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他现如今正赶过去四处打听,这京城当中可否有好的铁匠?只因他上次与飞天蜈蚣斗剑之时,自己的那柄宝剑被伤不少,现如今剑面还有许多的裂纹,莫如你每回看到都十分的心酸,所以说想要找一个好一点的铁匠修复。
索性这京中乃是繁华地段,四处都有铁匠铺,莫如一取这宝剑随意走了一家进去,店主见莫如一前来,匆匆殷勤上前问道:“敢问客官是要打铁铸造什么东西?不是我夸口,这京城当中的打铁铺子,咱家可是一等一的。”
莫如一便将宝剑递了过去,同时说道:“我只想问问,可否将我这把宝剑给修复?”
那天就接过去,打开一看,一道寒芒照到眼上,晃了一下子,而后便取出细细摸索一番,古真是不寒而栗之感传来,看了又看,最后将那宝剑还了过去,不禁叹气道:“客人受罪,你这把宝剑本是古武了,如我这般铁铺是绝计无法修复的!”
莫如一脸上失落,毕竟这把宝剑陪伴他的日子也不少,再难寻出一把更加趁手的宝剑了!正当他准备离去之际,忽然又听见后面的铁匠叫住他说道:“扣款请等等。此前我虽然无法复原,或许还有一人还可以试一上一试。”
莫如一听见之后,急忙询问。那铁匠方才道:“在东郊有一位徐奇老先生,大家是在都是打铁的,技艺十分高超。不过那位老先生早就已经洗手不干了,现如今除却还给一些农户打些农具之外,旁人去寻他铸造一把宝剑,皆是摇头不干,客官若是想要修复你这把宝剑,非得他出手才行!”
“既如此,还请小哥带路一番才是。”莫如一又取出一些散碎银两递过去。
那铁匠也不啰嗦,接了银子,便带着莫如一赶往徐奇住着的地方,两人绕过一片嘈杂的居民巷子,而后赶到一处杂乱,菜市场一般的地方。
只听得那四周嘈杂无比,有许多的农户妇人拿着菜篮子买菜,还有不少人家卖鱼杀鸡,各种各样的。
那铁匠似乎也意识到了此地的混乱,于是急忙朝莫如一解释道:“客人可不要小瞧了那徐奇老先生他的手法可是一顶一的!据说祖上还是给皇帝打造宝剑的嘞。”
又叹道:“只不过近来年纪大与不大走动,所以说人们渐渐也不提他,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晓他的厉害!我之所以知晓他,也是因为当年我老师傅在他手底下做过活,方才从口中知晓这个名号。”
说怕已然领到了所在地,那铁匠持着一间藏在西南角的一个不起眼的屋子说道:“那是徐老先生平日的铺子了,客人还是自己前去找他为好,他那人脾气怪,我也不敢上去交谈。”
说完这句话,又写过了银两,便自顾离开。莫如一倒是不在意对方脾气古不古怪,毕竟凡是古怪的人,定然是有些能耐在身上的,这是小说里面一惯以来的设定。
莫如一走到哪铺子门口之见有一个老头横躺在那间屋子门口。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单衣,脚上套着一双草鞋,头发花白混乱,不修边幅,手上还拿着一个葫芦,扑面而来一股酒气。
莫如一刚开口称了一声老先生,便见那老头随意指了一指莫如意望去,看见那墙上挂着一幅木板,板上书写着作价!
“老先生误会了,我不是来要打什么东西的,只是我这里有一把陪伴我多年的宝剑,因为前方与人争斗之时不小心碎了,听说您本领大,所以说特地赶来求您看看能不能复原。”
那老头闻言也不说话,只将手摊开,招了招莫如一,恭敬的将宝剑递了过去。
还以为他要打开细细观看之时,便见那老头摇了摇头,照样把那把剑丢回了莫如一怀中,说道:“这把宝剑已经不中用啦,不必再找人修了,即使修好了也没有多大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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