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彩面色微凝,撂下挑好的碎布头,转身就走。她可不愿耗时间跟这扒皮老板降价。这清河县又不是只有这一家布庄。
那布庄掌柜见白彩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也急了。他家布庄生意并不怎么好,好不容易来了个主顾。他就想着多赚些钱。没成想,把人给吓跑了。起身要去拦,被白彩一个闪身给躲了过去。
白彩冷眼看着老板,淡淡道:“掌柜,好歹我也常光顾你家布庄,你就是这么对待老主顾的?真令人心寒!”
言罢,一甩袖,就要走人。那掌柜真是急了,赶忙道:“五文钱一斤,怎么样?这可不能再降了啊!”
白彩冷哼道:“两文钱!”
掌柜的愿意,“太低了!”
白彩淡然笑道:“那总比当成废物扔了的好吧?掌柜的,你要是同意呢,我以后会经常来。再说,我又不光买你们的碎布头,棉布什么的,也会要上一些的。你说怎么样?”
掌柜的一咬牙,摊手对白彩道:“姑娘,你要是多买些布,那些碎布头就权当是送你了!”
白彩一挑眉梢,勾着嘴角问道:“这么好啊?”她可没钱没的起绫罗绸缎啊。
挑挑拣拣,白彩选中了一种青色棉布跟浅蓝棉布还有一众深棕色麻布。浅蓝是给她和白芳蔼跟白桦准备的,青色的则是白不弃跟柳絮的,只有麻布嘛,共用呗。
白彩细细的将三匹布给摸了个透彻。韧性很大,不易磨损,两匹棉布的弹性也还不错。心里拿定了主意,白彩就跟掌柜的问了一下价格。
这次掌柜的可不敢忽悠白彩了,就将价钱如实相告:“棉布是十七文钱一尺,麻布就更要便宜一些了,十四文钱一尺。”
“这样啊。”白彩想了想,现在棉布跟麻布的价格差不多也就是这个价钱,掌柜的没有抬高价格。可是不还价不是她的风格啊。
于是,白彩微笑道:“要不这样吧,掌柜的,我要的多,你就给我便宜点儿。”
“姑娘哎,我不是要送给你一堆碎布头了吗?”掌柜的是欲哭无泪。这年头的声音尊是不好做啊。
白彩摇摇头,委屈的说道:“这怎么能一样嘛!掌柜伯伯,你看我买的多多啊。”
“那你要买多少啊?”掌柜的咬牙问道。
白彩掰着指头给掌柜的一一算来,“我家里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共有五口人,我要一人给他们做两件冬天穿的衣服,你说我要买多少?”
掌柜的一听,的确是买的不少。
“要不这样吧,棉布十三文钱,麻布十文钱?”白彩温声向掌柜的提议。
掌柜的不同意,他给的价格已经很低了,不能再低了。于是就道:“小姑娘,我们小本买卖,也不容易。你看这样吧,棉布跟麻布各降两文如何?”
白彩眼珠一转,这样也好。她没那么多墨迹的时间,只是怎么着也得再讨点利息啊。“那你得多给我半尺布!”
看白彩那死不相让的模样,掌柜的既痛又乐的答应了。
白彩一挥手,就将布庄的碎布头通通打包。看着白彩的大包小包,掌柜的很担忧,便问:“姑娘,要不让伙计搭把手?”
白彩咧嘴笑,露出一口糯米一样的小牙,道:“不用了,很近呢。”
白彩身上绑着一个包袱,怀里抱着一个包袱。不顾旁人眼光,脚下生风,一路狂奔回了郑府。
白不弃见状,叹口气,从白彩手上接过包袱,无奈道:“身后有狼在追啊?”
白彩一屁股坐在马车横板上,一手扇着风,说:“我这不是怕你着急吗?”
郑之浩在身旁笑道:“的确是着急了呢,你大哥。”
白彩瞅他一眼,毫不客气的说道:“你跟我大哥挺熟啊?”
“一见如故!”郑之浩道。
白不弃则没有搭腔。
“怎么没一见倾心呢?真是太可惜了。”白彩煞有介事的摇头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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