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被我关起来等候发落了。”沈郜说:“不过这小崽子顽强的很,伤成那样还总想着逃跑。”
楼既回轻嗤一声,道:“让他跑,也让我瞧瞧,他养出来的人,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是,督主!”
-
沈郜取来了寒冰珠。
楼既回亲手将其放入洛识微的口中,他抚摸着那不再有温度的脸颊,看着他归于死寂的面容,眼眸逐渐幽深一片。
他知道,这个人再也不会对他露出恶作剧成功的坏笑,也不会用花样频出与他斗智斗勇。
这件事,算得上是他亲手杀死了挚爱的身边人。
楼既回的唇角慢慢上弯,他吻着那冰冷的唇,从喉咙里溢出低低的笑声,疯狂阴鸷。
“砚卿,我知道你恼我、恨我,恨不能拉着我一同死,但是这一局还是我赢了。”
他的语气异常的冷静:“我爱你,但是你说得对,你我之间永远不可能温情脉脉,从来都只有你死我活的胜负之分。
从察觉到这一点开始,我就做好了付出一切代价的准备,也要拔掉你这颗刺,我做到了。”
只是……
即便是他,也没有想到拔掉的那一刻就这么痛。
当洛芒说出“洛识微薨逝”的那一刻,撕心裂肺的疼痛还是冲破了一切理智,足以让他走火入魔。
但是,他从不后悔这么做。
而且他不会如洛识微所言,这么急着去黄泉路上找他,相反的……
“砚卿,我会一直将你禁锢在我的身边,看着我是如何走下去的。”楼既回对着一句尸体,柔声呢喃,万般柔情。
在那之后的数日,楼既回看起来正常多了,起码不会肆意杀戮。
他像洛识微还在的时候那般,冷静沉稳的处理着公务,将这个国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只是每天晚上,都要与尸体同眠。
这样看起来,沈郜竟分不清他是正常了,还是疯的更彻底一点。
转眼间,便到了洛识微的头七。
外面全是腥风血雨,有人暗地里唾弃阉党的心狠手辣,有人则在悄悄地烧纸祭奠恩师,沈郜一时间竟不知要不要阻止。
这要是让督主看见,会不会疯的更严重点?
但是如果他这一阻止,反而是让本来没察觉的督主,由此被刺激到呢?
憨憨头秃。
他终于知道洛识微在世时的好处了,起码动脑子的事情,轮不到他一介武将,现在可愁煞沈某!
好在,督主主动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楼既回走在大街上时,嗅到了烧纸的气息,他摩擦着手中的白玉扳指,漫不经心的问:“头七了?”
“……是。”您这是终于证实洛识微离世的现实了吗?
他听到一声轻笑。
督主吩咐道:“那就在府中办一场丧事吧。”
“是。”
“对了,和喜事一起办。”
“?????”
楼既回笑意吟吟的跟他说:“我和砚卿的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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