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濯说起这事儿的时候,一脸的如丧考妣,方叙当然察觉出了不对劲儿。他本来要问来着,但看那家伙的模样,实在是有那么点惨。看在发小的情分上,他没火上浇油,便来问叶鸿远了。
叶鸿远看他一眼。
“嗯。”
这呆子,就不能多说几个字?
读书人果然都一个德性。
方叙在心中腹诽,索性问道:“程濯那小子又是怎么回事?”
叶鸿远皱眉。
“别说你不知道。”
方叙在他开口前及时道:“那小子一看就不正常,谢瑛跟你妹妹定亲,跟他有什么关系?该不会是那丫头进京后招惹了程濯?”
“小侯爷慎言。”
叶鸿远神色略严肃,语气也重了些。
“舍妹清清白白,谨守闺阁礼仪,从未越矩。”
那也就是程濯不规矩了?
方叙若有所思。
从前他就觉得,叶家那丫头跟他那闷骚古板的表弟很是相配,只是门第相差太多。没想到兜兜转转,两人居然还真成了。
程濯出身尊贵,不说满京城闺秀任由他挑,却也是不缺名门贵女争相攀附的。那丫头到底做了什么,让这样一个贵公子哥儿如此情深义重失魂落魄的?
在叶鸿远这是打听不出什么来了,八卦之心没得到满足的方小侯爷抓心挠肺,呆着也无趣得很,便准备走。告辞的话还没说出口呢,叶鸿远便出于礼貌,留他在府中用膳了。
叶鸿远跟方叙没什么特别的交情,说那话叶只是客气罢了。却没想到,这家伙愣了一下,竟然答应了。
话已出口就不能反悔。
赵氏怕儿子离了家在外吃不好,特意让他带走两个厨子,厨艺得益于叶锦夕的真传,那是相当不错。
方小侯爷跟他那闷骚表弟一样挑食,对这顿饭却是想挑刺儿都挑不出来。
他突然想起曾经在谢府叶鸿远不胜酒力的醉态,眼里闪过恶趣味,亲自给他斟了酒。
“老朋友见面,不喝一杯?”
叶鸿远这两年没少外出应酬,不过这酒量仍不渐长,平时能推则推,不能推叶尽量少喝。方叙都这么说了,他肯定是不能推脱的。
他虽然酒量差,却也不是一杯倒。谁知道方叙存心整他,一杯下去后,又来一杯。
“恭祝世子高中状元,荣归故里,来,干杯。”
叶鸿远只能硬着头皮喝了。
本来以为这就算了,结果方叙又道:“祝叶世子官运亨通,前程似锦。”
“…”
三杯下肚,叶鸿远就有些晕了。
他刚想说不胜酒力,方叙便道:“令妹和舍弟结秦晋之好,咱们也算是姻亲了,得庆祝庆祝。”
叶鸿远便是反应再慢,也知道他是故意的了。
苦笑一声,忍不住问:“叶某可是得罪过小侯爷?”
“怎么会?”
方叙海量,越喝越清醒,笑得分外无辜,“我贸然叨扰,不成想世子如此慷慨设宴款待,要知道军营苦寒,吃不好住不好,我都好久没吃过这样的山珍海味了,自该表示感激之意。世子何以有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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