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并肩靠在冰冷的长椅上坐了良久,看着住院楼走廊冰冷毫无生气的白炽灯,简姝有些放空:“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半晌,沈若禾卸去了所有强打起的精神,喃喃道,“骨肉瘤,位置不好,瘤体增长速度异常,肺部
转移,而且高度怀疑病变,化疗是必须的。以现在的药物和治疗手段,放射性治疗也只能暂缓,即使截肢也很有可能保不住。”
“简子,你说为什么偏偏是若雨?为什么?”
沈若禾的声音里满是精疲力竭,简姝的心也跟着一抽痛,伸手揽过沈若禾,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沈若禾脸埋在简姝肩窝,这几天的查找治疗拜访院内顶级的骨科专家,紧紧抓住任何一线希望寻求可行的治疗方案已经磨光了她所有的眼泪,现在只剩下无尽的疲倦和未来该如何无法预知的悲伤。
简姝静静抱着沈若禾一会儿,轻声安慰道:“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化疗或者做手术,一定可以的。”
“除了悬济,不是还有中心第一医院,第九医院,亿金医院的骨科也是全国有名的,我们都去看,总归有办法的,实在不行就出国,德国那边医疗发展前沿说不定就能治。”
沈若禾自己就是医学生,知道若雨病情的轻重,简姝知道自己的安慰或许只是徒劳也忍不住难过。
简姝感觉沈若禾稍微平静了些,继续道:“还有,我觉得要不给小雨换个单人病房,多人病房也太吵了。你去问问,钱不是问题,我来出,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这种时候你就别客气了,我肯定鼎力相……”
她这几年是稍微攒了点,沈若禾才刚上班,每天倒贴都不够,在这种人生大事上不用不好意思开口。
沈若禾突然攥紧了简姝的胳膊,猛地抬起头。
简姝:“怎么了?”
沈若禾:“我是有件事要找你帮忙。”
简姝:“你说。”
沈若禾神情有些犹豫,踟蹰不决。
“你说呀!”简姝急了,“有什么事咱俩之间还不能说的。”
“我昨天去查,发现若雨的这个病有研究中心正在研发新型的针对性药物,已经做到了临床试验阶段,说不定可能还有机会。”
“那我们就去申请做试验,有希望总是好的。”
“但是他们的人体试验志愿者招募早就结束了,我昨天打过电话说近期没有招募新志愿者的计划。”沈若禾攥着简姝的手不自觉地用力,眼底一片干涩布满了红血丝,“那家试验中心是……诺森医药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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