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提那个罪妇干嘛!你且准备着就是了。”荣妃看了一眼周围,示意顾昀慎言。端嫔疑是前朝余孽之后,虽不十分确定,可她终究一道圣旨,赐了自尽,侧面证实了。
顾昀小声道,“准备什?一来,二公主生母出身存疑,官家不会挑一个出身高贵的去尚主,必是那小门小户的,保不齐,便宜了谁家的庶子。再者,我父亲还有爵位,就算官家要我降位承袭,到我这也是侯爵!爵位在身,是不能尚主的!”
荣妃轻轻敲了一下顾昀的脑门,低声细语说,“你呀!说你精明,可糊涂的紧啊!伴读,那是给皇子明面上培养自己的人!”
顾昀瞬间懂了,姑母是让他准备好了,做叶濯的伴读。他心里啐了一口,暗骂,“呵!你们打的算盘真响。就算皇帝同意,我也不会选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
果不其然,四月里,明德帝下旨择选皇子伴读,学问好的,不仅可以伴读,秋闱之后,还能破格入太学。
“宁国公家的小子,和传闻有所出入啊!如此才学,濯儿可不如他,依朕看,和洺儿到不遑多让。就让他,和洺儿一起学,彼此精益才好!”
明德帝看着顾昀的文章,甚是满意。可他印象里,顾昀还是那个惹是生非,打架生事,闹到他耳中的,顽皮小子。
“庶民,愧不敢当,多谢陛下抬爱!”顾昀听闻,立马出列,走到明德面前跪下,谢恩。
“庶民?!”明德帝,听到这自称,一愣,这群世家子弟,不是世子就是小王爷的,四王九公十二侯的后人几乎都袭爵。
“陛下,您还没亲封宁国公世子呢。我这侄儿,可不就是一个平头百姓。况且,今年秋闱科考还没到。”荣妃行礼后,替顾昀解围。
“嗯。既是嫡长子那就封为世子。若你参加秋闱,朕希望你能榜上有名!”明德帝,封了顾昀世子之外,同样暗示了,只要顾昀参加科考,必然会中榜。
顾昀忙谢恩告退。明德帝却不再理会顾昀,反而看着叶洺的文章,同样赞不绝口。“到底是梅若教的儿子,才学甚是不错!”
“陛下过誉了!”僖妃起身谢恩。
这场考试不久就结束了,很快结果也就出来了。顾昀伴读大皇子,张哲伴读三皇子,罗坤伴读四皇子。
未央宫里,荣妃一脸的怒色。顾昀跪在地上,劝着荣妃,“姑母莫恼。只怕官家,也不想我成为三殿下的伴读。顾家已盛极,若再和皇子亲近,势必有勾结之嫌。”
荣妃沉默良久后,命顾昀起来,赐座。
顾昀坐下后,见姑母脸色缓和后,又道,“况且,这大殿下,如今记在僖妃娘娘名下,可终极养子而已,官家才不会顾虑太多。再者,若他有那心思,我也可提前告知,咱好提前预防啊。”
然,顾昀巴不得这叶洺有争储之心。他登上皇位,都好过那个黑心肝的上位强。
“世子,这是您的房间,看看可算入得了眼?若不妥,僖妃娘娘吩咐了,一切听世子您的。”
三日后,顾昀带着细软,奉命入宫伴读,住进了文华殿的西侧殿。僖妃,作为顾昀的姨母,自然是挑了顶好的东西,给放到了西侧殿,价值万金月影沙的窗纸,一匹千金月胧绸的帐幔。
“都好。只是这些摆件,似乎多了些。”顾昀看着多宝架,琳琅满目的摆件,从瓷器宝瓶,到玉雕葫芦,各种吉祥如意寓意的东西,满满当当。
“哟。那是荣妃娘娘,特特命人送来的。”荣妃也觉得,这文华殿偏僻,可不能苦了自个侄儿,可劲儿的命人好好装扮。两宫送来的东西,奴才们谁都不敢得罪全都摆上了,自然就有了这满满当当的景象。
“皇后娘娘赏:鲁墨十只,文房四宝四套,给世子上学用。”不一会儿,浦皇后身边的大舍人常禄公公带着赏赐,入了西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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