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骥叹息了一声道:“这都怪我们交友不慎,才惹上了文素姬那个丫头,她怎么你了?”
说到此,这位在沙漠里称雄已久的侠士,猛地双眉一挑,现出了满面的怒容,可是继而一起,他却由不住又微微一笑道:“听说,那文素姬己然死在了你的手中,这口气,你总该消了。来,忘记了这件事吧!”
娄骥说着,伸手在他肩上拍了几下。
蒲天河揭开被子走下床来,走到了窗前,他默默地望着窗外一语不发。
蒋瑞琪忍不住皱了一下眉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蒲兄你怎么不说呢!”
蒲天河摇了摇头,苦笑道:“感谢姑娘救命之恩,只是……无可奉告!”
蒋瑞琪微微笑道:“你别心里过不去,乌衣教里那些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你杀了他们,正是等于为这地方除了害了!”
蒲天河只觉得内心无比的烦闷,他实在是不习惯这么多人全围着自己……
试想他所遭遇的事情,又怎能当着娄小兰的面说出来?可是自己又是耿直惯了,不擅说谎,他偷偷地抬起头望着娄小兰,却见小兰那双哭红的眸子,直直地望着自己!
蒲天河终于又失去了勇气,他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实在是无可奉告!”
蒋瑞琪还要再细细地追问下去,却见娄小兰猛地自位上站起来,道:“算了,人家不说何必紧问,咱们也别老在这里讨人家厌,我们走吧!”
说着一拉蒋瑞琪,蒋瑞琪笑看了蒲天河一眼,道:“别拉,别拉,我走就是!”
娄骥站起来,想拦阻她,却见蒲天河面色极为不好,他心中一动,暗想蒲天河莫非真的对小兰有什么介怀不成:
想着,他就任二女下楼而去,遂向蒲天河道:“你有什么心事,现在总可以说了!”
蒲天河仍然是摇头不言,娄骥本是直性之人,见状也不禁有些不悦,当下冷冷地道:
“莫非你对明天订婚之事不乐意么?”
蒲天河顿时一惊,他面色一变,道:“明……天……”
娄骥忍不住一声朗笑道:“蒲兄弟,你如果为此不悦,实在是不必要,我妹妹因爱你是个侠义之士,才慨然允婚,并非是一定要缠着你……哈哈,兄弟!”
他十分慷慨地接道:“……你这么三番两次地变志气馁,休说小妹伤心,就是我这个大哥,也未免齿冷。既如此,这段婚事,就不必再谈了!”
说罢拂袖而去,蒲天河慌忙叫了声:“大哥!”
娄骥却是理也不理地下楼而去,蒲天河还要追上去,却为木尺子一把拉住他,道:
“不要追了,你给我站住吧!”
蒲天河听师父语音不善,不禁一怔,果然木尺子满头白发都直立了起来。
这老头儿,还是很少发这种脾气,就见他一只手用力的抓着蒲天河肩上,冷笑道:
“小子,这件事你跟我说清楚,你不说清楚,连我都不饶你!”
蒲天河忽然咬了一下牙,道:“婚事是不必再谈了!”
说罢频频苦笑不己,木尺子呆了一呆,怪笑了一声道:“不必再谈了?哈!好个小子,你原来是这种人?我木尺子是看错了你了。好!好!你先给我坐下来,慢慢说清楚!”
说完,这老头子气呼呼地坐了下来,望着蒲天河冷冷笑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蒲天河忽然跪下来,道:“师父,弟子作了一件大错之事……此刻想来,羞于出口,并非是我对婚事不满,实在是怕玷辱了娄姑娘的清誉,我……我……”
木尺子一惊,道:“你作了什么事,快说!”
蒲天河禁不住热泪夺眶而出,当时断断续续,遂把为丑女玷辱之事说了一遍,木尺子听完这一段经过之后,长叹了一声,道:“这么看来,那文素姬却是死有余辜。不过……”
说罢,又摇了摇头,道:“你也不必为此自责太深,任何人遇到你那种遭遇,也是莫可奈何。这么吧,这件事你暂不必提,由我去对他兄妹说说看,我想娄氏兄妹乃是侠义中人,绝不会为此而小看了你!”
蒲天河摇了摇头道:“师父你错了,此事并非是为求得他兄妹谅解,我就能安心了,实在是我自愧不配,就是娄姑娘原谅了,我又何能自安?”
木尺子怔了一下,遂把他扶了起来道:“你坐下说。唉!想不到天下竟然会有这种事情,妈的,惹火了我老头子,一把火烧了他的乌衣教!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
蒲天河苦笑道:“这又有何用?其实又不关乌衣教什么事,全是文素姬一人种下的恶果!”
木尺子冷冷一笑道:“文素姬既然已死,这事也就不必再提了,莫非你还为这件事记一辈子,终身不娶了不成?”
蒲天河紧紧地握住拳头,狞笑了一声道:“也只有如此!”
木尺子呆了一呆,遂笑道:“好吧,这是你的事情,我也没理由管你,可是不论你结不结婚,这件事总不能老记在心里头!”
说罢,站起来叹了一口气,就转身走了。
蒲天河在室内发了半天怔,越想越不是味儿,他极想去找娄骥,向他解说一番,可是这些话怎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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