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意识到自己对季妄比任何人都纵容,他给他的那些偏爱和宠溺甚至连沈淮序都不曾有过。
当初看到沈淮序留下来的日记本时,他心里觉得难过和抱歉,为自己那么多年不曾意识到沈淮序的感情,也为自己无法回应对方的付出,其实仔细想想也并不是没有蛛丝马迹的,只是当初那些隐秘的眼神都被他刻意忽略掉了。
他承认一开始会和季妄产生接触,的确是因为那张和沈淮序相似的脸吸引了自己的注意,他想要把对沈淮序的遗憾弥补在季妄的身上。
可后来是从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某种程度来说季妄的出现好像填满了他心底一直以来空缺的那个部分。
他将淮序当做兄长也是知己,可那些感情当中却没有一种和情爱有关,或许沈淮序比他更早意识到这一点,毕竟他在很多事情上都比自己要聪慧的多。
正因为清楚才会选择不去戳破,心甘情愿地以朋友之名陪伴在他的身边,林晏书对沈淮序的情感很复杂,如果可以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用自己去换沈淮序活下来。
但在感情上他所有悸动都只是因为季妄,季妄说出喜欢的那一刻他的慌乱和无措都是真实的。
“我不会走的。”林晏书轻声说道,唇边浮起一抹温润的浅笑,微微仰着头看着眼前的人,“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就把我关起来吧。”
他心甘情愿地困在他的身边。
季妄幽暗的眸底颤动了一下,紧紧凝视着怀里的人,似乎在分辨他这句话的真实性,过了好一会儿才移开了视线,语气有些不解地说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林晏书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心疼,他知道自己当初一定伤季妄很深,才会让他不敢轻信自己的承诺。
季妄的感情很少,他这一生在乎的东西也不多,可他却毫无保留地将自己那点贫瘠的感情全部给了林晏书,用来滋养他心上的这朵玫瑰。
林晏书伸出手抚摸着季妄的脸庞,眼神有些飘忽,唇角的笑意淡了几分,几乎要和窗外的雪色融为一体。
“你知道吗?每次我看到钰博的时候,总会想要是我当初再早一点把你带回家就好了。”
那样的话他的爱人就不必承受那么多生活的艰辛,不用一个人无依无靠地面对母亲的离世,医院冰冷的长廊清冷的少年跌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盖着白布的尸体眼眶酸涩的掉不出一滴眼泪。
后来的很多次他都在想那个时候季妄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林晏书在林钰博身上花费了很多心思,太早经历生死总是会在年幼的心灵上留下过于浓墨重彩的一笔,他没有办法抹去林钰博的经历,只能尽力教会他该如何面对这个世界。
季妄古怪地看了林晏书一眼,不明白对方怎么会突然拿自己和林钰博相提并论,冷冷地问了一句。
“你想让我给你当儿子?”
林晏书没忍住低笑了一声,有的时候他真的不理解季妄的脑回路,抬手在他的脸上捏了两下,没好气地说道:“钰博不是我生的,他的父亲是王鹏。”
季妄有些意外的看着林晏书,像是完全没料到,林晏书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说道:“你走的时候他都已经5岁了,我那个时候时间都用来养你了,有没有孩子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说真的林晏书怎么也没想到季妄会在这件事误会,毕竟林钰博的年纪一看就知道不可能会是他的孩子。
季妄抬眸睨了他一眼,脸上神情莫测让人有些猜不透,林晏书会愿意跟他解释就已经足够让他意外了,听到王鹏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已经记起来了,原来破旧居民楼里叫自己大哥哥的那个小孩就是如今的林钰博,只是他忘记了他的名字。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令人琢磨不透,季妄当时沉浸在巨大的自责当中,想要弥补那个孩子却什么也做不了,那个时候他自己也身陷囹圄,一夜之间就失去了一切。
在国外的时候他也曾经让魏宇寰打探过孩子的情况,对方只查到是被人收养了,可至于收养人的身份信息却是一概查不到。
那个时候他们觉得既然能够有能力做到这一步的,想必也不会是普通人家,至少不需要为这孩子的生活担忧了。
可季妄却无论如何都料不到那个神秘的收养人会是林晏书,一时之间各种滋味涌上心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林晏书问道:“你怎么会收养他的?”
林晏书偏过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雪下的愈加大了,地上覆盖了白茫茫的一层。
林晏书回过头冲着季妄笑了一下,笑容温润又干净。
“你现在愿意听我的解释了吗?”
季妄没回答,给了他一个不置可否的眼神,坐在懒人沙发上将人拉入怀中,轻轻捏着林晏书修长好看的手指,捧着他的脸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我支开你去海市原本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的,可我没想到爷爷会抢在我前面,更没想到他会对你下手,爆炸案发生的时候我害怕极了,怕你受伤更怕你有任何的不测。”
“我知道那只是爷爷用来警示我的手段,可我不敢拿你去赌,淮序已经因为我付出了生命,要是你再有什么事情,我……”
林晏书的眼眶泛着酸涩,他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得知季妄也在爆炸现场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林晏书靠在季妄的怀中,缓慢地诉说着那段曾经让他心痛不已的过往,书房里壁炉里的火焰跳动着,火光映照在他们的脸庞上,目光里便只剩下了彼此的存在。
等到所有的误会都讲述完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林晏书认真地注视着眼前的人,他们分离了那么久,现在怎么看都觉得不够。
“有句话,我当初骗了你。”
“我从未将你当做淮序的替身,因为我喜欢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你。”
“那一晚,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所以我从未怪过你。”
林晏书的声音很轻,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却好像有实质性的重量一样砸的季妄有些发懵,眼底的冰雪一点点融化,心脏一下子被抛到云端,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眩晕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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