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查后再禀?”
如此张狂的行径,圣人哪里能听得进去他的狡辩,闻言只冷声反问:“李暻,在军中一呼百应还不够,如今在朝堂之上,你也要为所欲为吗?”
原本被藏掖在暗处的「东宫不稳」的传言,就因这一句话,彻底搬到了台面之上。
太极殿内各怀心思的众臣,皆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当即全部变了脸色。
到底还是有所顾忌,挑破局势后,待短暂的凝滞般的沉默过去,圣人再次开口之时,便只与朝臣议论如何出兵剿灭乱贼,却绝口不提太子「肆意妄为」,应判何种重罚。
只是当夜,李暻便发现,自己被不动声色的「囚」在了东宫之中。
到了次日黄昏,从太极宫中到长安市井,太子殿下以为藏的滴水不漏的暗桩,已被雷厉风行的拔除了数个。
连续的扑杀,让他当即意识到,在圣人的雷霆震怒之下,按兵不动,不再做任何挣扎,方是此刻最好的选择。
可偏偏,从景隆十四年起,埋在丰邑坊的暗卫便一刻没有断过。
也许有过深思熟虑,也许只是关心则乱,如此危局之下,李暻唯一的行动,竟是让长赢将匿伏在崔稚晚近旁保护的那支人手,悉数撤回。
彼时,在他看来,来自于太子殿下的「额外关照」,要远比潜伏在市井的危机凶险上千万倍。
尚且无法抵抗天威的李暻绝不能让他的阿耶知道,自己的软肋究竟藏在了哪里。
景隆十六年,四月初四。
光天殿内,晦暗的烛光摇摇摆摆。
不同往日,太子殿下的案前没有高高摞起的奏疏待看,李暻撑着额角闭目养神,不见任何惊惧,倒是一派难得的清闲模样。
“殿下,丰邑坊中的暗卫已启用。”长赢叉手回禀道。
事情顺利办成,本该松了口气才对,可他的眉间却拢出了数道河川。
自昨日至今,东宫所有隐伏在暗处的护卫、密探和桩子已全部转入沉默。
潜形匿迹本就是他们的擅长,而连自保都无法的人,注定要在这场源自至尊的忽如其来的「清洗」中被悉数淘汰。
在确认安全前,太子殿下已不会再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联系,而唯一的例外,便是刚刚由他亲自前往,用一种完全不属于东宫的方式启用的那个。
陌生是肯定的,但以殿下对丰邑坊中的那人上心的程度,长赢本以为最起码也应是一把好手。
可接上头后,他才知晓自己全然预料错了。
来人竟然是个华发丛生的老丈。
其实,长赢此前曾见过他几回,只是每次他皆隐在暗处护卫殿下安全,两人并未打过照面。
那时,他虽察觉到这老翁有功夫在身,但作为贵人的影子,即便是如此年纪,他的身形也实在太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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