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亦是这五年来,自己用了各种手段防备打压的后来者。
随着年老体衰,恶病缠身,圣人心中的惧怕日益强烈,甚至逐渐变成了一种扭曲的恨意和依赖。
以至于他几乎记不起过去的二十年,自己如何这个孩子捧在手心赞许。
更忘记了「二十年」,是那样长久,已然足够一个心思深沉的孩子,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圣人下意识的朝前走了半步,深深的望着跪在他面前的这个「人」。
因为多年前骤然迸发而出的隔阂,他其实,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这样认真的看过李暻。
一时间,只觉如此熟悉,又那样陌生。
他明明畏惧被他夺走一切,却又心知,这一日终将到来。
作为圣人的无力,作为父亲的挫败,让他除了叹息出声,甚至无法开口再说出任何一句或硬,或软的话。
最后,圣人终是饶过太子,不发一言的举步离开。
身后的殿门轻轻打开,而后再次慢慢闭合。
斑驳的日光随之冲进,又悄然撤出,在李暻的背后明暗交替闪烁了一次后,便就此沉寂。
可他仍旧跪立在原地,身形一动不动,只是缓缓合上了眼睛。
而立政殿中的一切,在此后的数个时辰里,长久的,凝滞在了这一刻。
第45章卌伍
午后,玄序随着太子殿下来到太极宫立政殿,可还未跨过门槛,便被守在殿外的侍从拦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殿门在自己面前合上。
疑惑闪过脑海,于是,他在退至殿旁等候时,迅速的扫了一眼周遭,很快便发现,原本伺候在殿内的大多数内官侍女皆垂目一言不发的立于廊下,一时心中有些惴惴。
立政殿里发生了什么,玄序无从得知。
他只看见殿下入内不久后,圣人便沉着脸离开,而跟随在后的彭阿翁又刻意让人再次将立政殿门带上。
玄序当即明白,殿下恐怕一时半会儿无法离开了,至于自己,哪怕再着急难耐,也只能脚底生根般的守在殿外一动不动。
从日头高照,到繁星漫天,他低垂着头,和其他人一般,不带任何特殊表情的立在门边,可实际上却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要不是今日来的路上,殿下似有感应,提前交待了两句,玄序的心中恐怕早已慌成了一团乱麻。
将近丑时,玄序的眼角终于瞥见了彭阿翁从远处走来,他猜应是圣人有话传来,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的迎上去。
着急之下,他的指尖情不自禁的在袖中顺着线缝来回抠了几下,脚趾间更是蜷起了两三下,好似狠狠地抓了抓地,才终于克制住了自己的脚步。
这所有的动静分明都掩盖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可彭阿翁掠过他时,仍旧有一瞬故意扫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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