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将床榻上滚在角落里的人纳入怀中,李暻看着无意识的朝自己颈间拱了拱的崔稚晚,莞尔道:
“是我太过心急了,以后慢慢寻便是。毕竟,稚娘,
“你我……来日方长。”
第36章卅陆
景隆二十一年,六月二十日。
裴继衍总算赶在城门关闭前,出了长安城东门,而后便一路快马加鞭。
若不是因「程英案」牵扯巨大,又被寺卿卢望连番来信催促,急召而归,他绝不会抛下燕州那个正在胶着之中的案子。
今晨,程五郎已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大理寺,未能遂了上官心愿的裴少卿自然也没有任何再留下的必要。
骏马奔至灞陵亭,裴继衍心中着急,原未打算停下歇脚,却远远便瞧见了等在桥边的崔融。
崔三郎一见他靠近,便立刻双手交叠,弯腰行了揖拜礼,显然是在先前堂上出现的那纸假的「验尸笔记」道歉。
毕竟,那个几乎无人能够辨认真假的证据,让裴少卿的特殊笔迹再也无法像往日那般「见字如人亲临」,可信度大打折扣。
裴继衍勒马停下,盯着崔融看了三个弹指,眉间当即微微拢起了一道沟壑。
崔融见状刚要开口,却又被他的话挡了回去:“墨迹不过是锦上添花之事,没有便罢了。
“三郎无需愧疚太久,待他日相见之时,将你私藏的松醪春分我一斛便可。”
崔融一听这要求,立刻「翻脸不认」的打趣道:“冤有头债有主,这账……你还是别算在我头上了。”
他的满脸不舍,配上背上负着的那几根柳枝,不仅让此番「请罪」的诚意近乎归于零,更是怎么看,怎么显得不伦不类。
裴继衍觉得双眼生疼,实在忍不下去。
话已说完,他便不再耽搁,只以挥手作别,而后夹住马腹,朝漫长而绵延的古道尽头奔驰走远。
崔融目送他至看不见的地方,才回身上马,不急不缓的朝着与之相反方向行去。
此刻,太阳西沉,晚风骤歇,浮云凝滞。
暮霭一动不动的笼罩在三十里外层层叠叠的宫阙上空,繁华锦绣的长安城坠落入了一片黯淡之中。
遥望这番景色的崔融不由嘀咕道:“尚在长夏,怎么昏沉的这样快。难道真是妖气冲天?”
这次返京后,他隔三差五便被传召进宫做文章,因此,免不得被常常陪侍圣人左右的韩归真整日神神鬼鬼、驻颜长生的那套「厥词」耳濡目染。
素来不慕佛道的崔三郎竟也下意识的说出这般荒谬的言论,此话一出口,倒是先把他自己逗笑了。
当夜子时,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的行至道政坊东北角的宝应寺后的高大梧桐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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