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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楼道漆黑,更没有什么人,仅一扇门之隔的林户自觉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漩涡,愧疚、悔恨、忧伤、矛盾……复杂的情绪交织如一个密不透风的塑料袋,严严实实不留缝隙地将他包裹。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闷热潮湿的夏天——
没有喘息的时间,他什么都没准备地逃离了这座城。
林晖明的突然到来,江蓠的失控疯狂,舍友的嘲笑孤立……一切的一切都积压在那一天,像是沉闷了一整天,雨终于在轰鸣的雷声下哗地爆发。
林户自认为可以像往常一样“平静”地度过,可猝不及防的暴雨瞬间打湿了他,淹没了江蓠歇斯底里的怒吼,掩盖了看戏邻舍的七嘴八舌,同样也麻痹了他的全部神经,他唯独一个念头——拿上早已准备好的护照,离开,越快越好。
不要停下来,向前跑,不回头……
他飞奔向一眼望不到头的台阶。
“快一点,再快一点…”林户一边跑一边喊,“不要再停下来了…”
……
“不要…快一点……”
柏梵进屋察看时,林户就一直在说话,含含糊糊的,眉头也紧锁,凑近看额间还布满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做噩梦了?还是梦到被他干了?柏梵不正经地思绪乱飘,又暗自腹诽他瘦弱多病的体质,这哪怕是赚足了钱,以他这身体素质岂不都没命花。
无端升起几分怜悯之意,柏梵兀自叹了口气,便蹲下身从抽屉里找了温度计——这都快成林户专属了。
37。5。
退了点,但还是低烧。
怎么就又无缘无故地发烧了呢?柏梵想不明白,若是说头一回他受了寒加之做的的确狠了些,那也情有可原。可这一回,一来没有受寒,二来也不算太狠,再说,都多少次了,他也不可能还这么脆弱吧。
应该没这么脆弱吧。柏梵不确定地捋了捋头发,实在看不下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道,“林户,该醒了。”
“……嗯。”
有回应,但没有睁眼。
“林户。”他又喊了一声。
依旧如此。
“我数三下,你要是再不醒的话,我就……”惩罚总是扣钱,柏梵突然觉得没意思,想了几秒扬起嘴角道,“我就不考虑你昨晚说的请求了。”
“三……”
好像是听进去了,林户呼吸稍稍平缓。
“二……”
看样子要睁眼了,他的眼皮艰难地动了动。
“……”柏梵顿了顿,宽容地给他多一点时间权限,拉长声音慢悠悠地吐出一个“一”字。
终于,林户在尾音结束之际掀开了沉重的眼皮,无神地注视他。
空洞,迷茫,恐惧,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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