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抬头,赵观棋凑近他:“我身上有烟味没?”
高泽洋看也不看:“没有。”
正要拧门把,赵观棋抓住那只手:“我说真的,有没有。”
“你特么还矫情上了。”高泽洋觉得稀奇,又看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便凑过去嗅了几秒,最后回答他:“没有。”
说完压下门把手,刚推开一个缝,手又被逮住。
高泽洋皱起眉头看过去,赵观棋居高临下看着,对他说:“你身上有。”
“那又怎样。”
“他会吐的。”
“。。。。。。”高泽洋瞥过去,“那你是要把我革职?”
“你换衣服。”赵观棋乐于助人:“我给你拿出来。”
“?”赵观棋在高泽洋看傻逼的眼神中悄然推开门,年久的铁门发出一声难听的‘嘎吱’。
走进半个身子的赵观棋愣住,旋即转过头告诉高泽洋:“该上油了。”
“?”
没等高泽洋反应过来,门缝里已经塞出来一件白大褂。
赵观棋在门里,微笑着说:“到你查房的时候了,去吧。”
“这是老子办公室。”高泽洋觉得荒唐。
“哦。”赵观棋点头,顺手拉房门。
“那我换什么衣——”高泽洋的声音被倏然闷在门外。
第22章梦悬一线
又一声嘎吱之后,赵观棋踮着脚,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下。
隔着摆满各种文件夹以及一台电脑的办公桌,咫尺相近的视线如夏日轻盈的蜻蜓,点水般轻柔落在一张恬静睡颜上。
周景池枕着双臂趴在桌子上,面朝窗户睡着了。
窗帘是纱制的,削去尖刺的阳光透进来,影影绰绰,光影婆娑,将彻夜未眠看过的脸照得很不一样,像一尊不渡己的泥菩萨。
一边向身边的人播撒善意和笑容,一边涉水渡河,屏着气拖着命。
白皙修长的手端着玉净瓶,洒出的甘露水只有零星几点。
有时幻化成雨夜中顶着破口大骂捡起流浪猫的手;有时变成不厌其烦陪人在老旧农家乐寻物的脚;有时又变为在一众候客车队中、义无反顾选择某辆最破旧的三轮车,无视司机残疾腿脚毫不讲价的心。
菩萨耿介端方,四肢勤,五谷分。
却处在永不放晴的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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