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一处客房前,将门推开,里面女子惊呼一声,他怕引起水匪察觉,连忙逼近,点了女子穴道,这房中昏暗,他离得近了才发现这女子正解衣准备沐浴,光洁的肩膀在昏暗之中仍有些惹眼,李思归将身上披风解下,兜在她身上,“你不要叫,外面是有水匪,恐怕过不了一会儿便会上来。”
李思归话音刚落,便听见外面似乎上来几人,女子身体虽颤抖,但却十分乖顺,他将她的穴道解开,那女子未再抗拒,李思归握住女子袖腕,隐在门后。
外面几人交谈几句,脚步声向门边而来,在二人目光之下,门渐渐推开,刀光映入眼帘,李思归听见身后女子轻抽一口气,又努力压抑住,外面的人似乎是以为房中人已经熟睡,便直接进了来,向着床边而去,将刀砍在床上,那水匪愣了愣,才察觉床上并没有人,等到回过神来,李思归已经从他身后拿袖中匕首割断了他的脖子,那水匪连呼叫一声都不曾,便直接断了气。
那女子跟了过来,虽然仍能听出颤抖之声,到底还是比之前那几个男人强,问道:“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李思归回过头道:“恐怕那些水匪已然上来,我们此时出去恐怕不妙。”
那女子点了点头,又道:“可我的丫鬟还在另外一个房中,我怕她……”
李思归动了恻隐之心,“我带你去找。”
那女子感激道:“多谢公子。”
两人出了房门,李思归将手臂伸出,那女子会意,立刻抓着他的手臂,寸步不离,只是他们去的还是晚了,她的丫鬟已经丢了性命,可容不得她多伤心落泪,随着一阵声响,外面已经有了反抗之声。
有些人顾惜钱财,与那些水匪拼杀起来逃到了甲板上,想趁机放了小船逃生,那些水匪劫杀而去,将人一刀捅死,踢下了船。
李思归与那女子一起走出船舱,一名水匪迎了上来,李思归将手中剑抽出,一剑将其刺死,他这边响动引来了更多的人。那女子许是怕连累了他,松开他的手臂,对他道:“水匪这么多,你有功夫在身恐怕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还是赶紧逃生去吧,我可能命中应有此劫,你快走吧。”
李思归这才看向她,月光下她的脸色苍白,可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这女子相貌极佳,若如她所说将她扔在这里,恐怕即便是死,也会不得体面。
那女子低头怅然道:“只是我还有兄长的仇没有报,只能让那仇家逍遥人世间了。”
下一刻,李思归将她拉住,嘱咐道:“跟着我。”
那女子怔了怔,而后紧紧跟着他,几个水匪冲了上来,李思归伸腿将人一脚踢翻,旁边一人持刀砍来,李思归侧身避过,反手将剑抵在他脖颈一抽,那人人头落地。
其余几人被威慑住,慢慢向后退,瞧见他身后柔弱女子时,互相使了眼色。那几人分开,换了方向,不断攻击他身后女子,李思归左右抵挡,旋身飞起,其中两人加快攻势,另一人绕到他身后,扯过那女子,想胁迫了那女子逼他就范。
那水匪将刀贴近她脖子,威胁道:“你若再不把剑放下,我便立刻杀了你的女人!”
李思归眸中冷光扫过,他语声刚落,李思归手中剑飞快,一道血光之后,那两人直直地倒在地上。那水匪被他吓到,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你……你再敢过来,我真的会杀人!”
女子见他心神恍惚,低头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那水匪吃痛,女子从他身前躲开,跑向李思归,那水匪持刀劈向她,李思归惊呼一声,那女子连忙回身,向侧边躲避,却不防身后船上栏杆低矮,她跌下船去,李思归飞身扑过去,将她的手紧紧抓住,“我拉你上来……”
女子忽然睁大双眼,提醒道:“小心身后!”
那水匪见正是时候,想趁机将两人一起结果了,李思归回身一避,可却还是被他砍中肩膀,所幸不深,李思归忍着痛将他踢落地上,右臂用力将女子拉了上来,靠在他身前,那水匪又要攻来,李思归低头从女子乌发间抽出金簪飞掷过去,稳稳地扎下那人眉心,那人应声倒地。
李思归见并无别的水匪过来这才放心,女子见他脸色惨白,向下看去,鲜血顺着他的手指簌簌滴落。“你受伤了……”
李思归强撑道:“无妨。”
魏延一路拼杀过来,女子以为又是水匪,忙伸出手臂挡在他身前,“你要杀就杀我吧。”
魏延一愣,他不过离开一会儿,何时主上竟然多了一个红颜知己,还是愿意豁出性命的女子,李思归在她肩上拍了拍,“他是我的随从。”
女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忙道:“你可带了金创药,他的胳膊受伤了,必须马上包扎才好。”
魏延脸色一变,忙上前来,见李思归肩上伤口虽不算太深,但仍旧伤了血脉,流血不止。
魏延从袖中取出金创药,已听的“嗤拉”一声,那女子将素色外裙撕成几条,对李思归道:“你太高了,我够不到你。”
李思归屈膝蹲下,女子将魏延手中的金创药接过,撒在李思归的伤口上,一边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明明吃痛,却隐忍不发一声,她目中微酸,落下泪来,将他的伤口包扎好,看着他道:“你都是为了救我才会被那人砍伤,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船上夜风微凉,她满头青丝飞扬,眸中含泪地看着他,泪水不断打在他的手上,不知为何,李思归心中微动,不远处又传来声响,魏延道:“那些水匪只上来一半,或许是更多的人过来了。”
他二人奋力一搏,女子不想连累他们,便一直趁机躲避,可目光却一直追随着李思归,看他黑衣紧束,一把剑在他手中使得出神入化,身边不少人都无法近身,可女子见他唇色发白,恐怕已经支撑不了多久。
那些人见无法将这船劫获,索性便想直接毁了它,船身微震,女子额头重重碰在船舱上,而后晕了过去。
李思归奔了过来,将她扶起,触及鼻间仍有呼吸,这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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