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姓的老商人身边,有个贴心的老家人,跟随了他数十年,最知道主人心意。见老主人忽然眼神变化,就把眼瞥到了焦飞和苏环的身上,对自家主人说道:“老主人可是看出了什么端倪?那两个少年男女有甚么不妥之处?”
周姓老商人低声说道:“你看那个少年,只是随手一划,他画出的圈子内就点尘不惊,定是古剑侠的手段。不知他能否救我们周家的急难。”
那个老家人忙道:“那我过去探问一声,看看他们究竟是甚来历。”周姓老商人摇头说道:“还是我去,不然就显得不恭谨了。”说完摇手拒绝了老家人的劝阻,身边只带了两三个家人摇摇摆摆的走到了焦飞身边,躬身一礼道:“小老儿周泉,敢问两位公子小姐何去何从?”
焦飞见是一位老人家,用黑水真瞳查过,也不见有甚么妖气,道力,就拱手说道:“在下苏飞,这位是家妹苏环,不知老人家有何见教?”焦飞待人总是存了一份自保的心思,因此借用了苏环的姓氏,捏造了个假名。周泉老人毕竟是在买卖场中打滚了几十年,见焦飞虽然报了名讳,却不肯说自己何来何往,就知道对方颇有些戒心,应是有行走江湖的经验,因此开口就直来直去,不敢兜圈子隐瞒。
“刚才我见公子画地成牢,法术佳妙,相求公子出手,救救小儿。我只有这一根独苗,被一个妖女用法术摄了魂去,如今生死不知,只是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口鼻还有呼吸,就是怎么叫唤也醒不过来。”说到这里,周泉老人单膝跪下,欲待向焦飞磕头,跟随他来的三个家人也一起跪下,口口声声都是:“请小仙长救我家主人。”
焦飞虽然修道,可也是个懂礼法的人,让这么大年纪的老人家给自己行礼,他可有些承受不来,一伸手,周泉老人和他的家人就跪拜不下去,劝说道:“我和家妹有事,若是令公子在此,我可以帮忙看上一眼,成不成要看过才知。若是令公子不在,只怕我没法耽搁行程。”
焦飞只是随手一托,自己和三个家人都拜不下去,周全可是直到这三个家人都是一身的好武艺,竟然也没抗拒之力,可见这黄脸少年果然法力惊人,大喜的叫道:“小儿就在此地,我怕那妖女还要祸害我全家,因此把他带了一起逃命,还有老妻和两个女儿也都跟在身边哩!”
焦飞微微摆手,让周泉老人快把儿子抬过来,他也不知事情的始末,虽然听周泉老人一面之词,又见他全家都在逃难,颇为可怜,不过那“妖女”居然如此恨他们家,只怕还有其他的故事。焦飞并不是个古道热肠之辈,也不愿自己一时心软,却被人蒙蔽,做下错事。
这种事儿随手管一管不妨,但是那个周泉老人言辞中微有求助之意,说他带了全家,连妻子,女儿都要逃难,便是在向他暗示窘迫。焦飞可不想招惹这般麻烦上身,除非他知道这件事儿的全部是非曲折,可周泉老人从头到尾都只说,那妖女如何害他儿子,逼迫他全家逃难,却对如何招惹上这个妖女的事儿,一字不提,显然话中有未尽之处。
周泉老人见焦飞似不想听自己诉苦,忙把手一招,让随身的家人把独子周舫抬了出来。
焦飞见这少年脸色惨白,年纪也不甚大,面貌清秀,嘴唇紧闭,伸手在额头上一按,天河正法的纯净水力渡入了这个少年的体内。以焦飞现在的法力,虽然只是炼气入窍的修为,但就算遇上炼罡初层的人物也不输了,普通的旁门邪术,举手便可破去。焦飞法力入体,顿时把这个少年体内的邪气一一驱除,但是内中的轻微变化,却让他眉头微微一皱。
“这少年体内魂魄不缺,但是禁制他的法术,却十分熟悉,好似是禾山道的一种法术!我认识的禾山道人物,除了王道缘那个死掉的铁背苍狼怪,也就是占据了苏环姐姐肉身,逃走的姚开山,这两个人都不大可能会来西域吧?再就只有我跟苏环还懂一些禾山道的法术,不过我和苏环怎会去害人?哦!难道是张青枫的那个女孩儿?当初苏真师兄可是让我把禾山道的法器都送给了她,苏真师兄还传授了他一套玄阴诀,这几年过去,应该已经把那些禾山道的法器,运用自如了罢!我的五阴袋中还有得自淮河水府的兵刃和一些金银珠宝,当时万里飞电黄和赤宵你七匹马儿的粮草也还都在哩!”
焦飞一声轻叱,随手捏了个法诀,那少年顿时全身一震,双眼睁了开来。见到自己父亲,顿时放声大哭道:“阿爹,孩儿不孝,不该听了张燕那妖女的话,把家中九代珍藏庐陵宝刀拿来人前展示,结果被她强夺而去。”周泉老人本拟焦飞纵然有些法术,只怕也要开仪轨,定五行,画符箓,许多做作,才能把自己儿子唤醒,没想到这黄脸少年只是随手一按,自家儿子就醒转了回来,大呼阿爹,把个周泉老人感动的老泪纵横,付了自己的儿子,直给焦飞磕头,连感激的话都说不出来。
焦飞听得此事儿果然跟张青枫的女儿有关,不由得暗忖道:“难道这张家的女孩儿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居然仗了苏真师兄传授她的玄阴诀和我送她的那些禾山道法器胡乱做起恶来?此事也算是因我而起,要不要管教她一番?不过这周家父子说话不尽不实,我也要听听是怎么回事儿,为何张家女孩儿不但抢夺周家的传家宝刀,还把这少年迷昏了过去,才好决断。”
周舫一骨碌爬了起来,他虽然睡了许久,但是中的法术一被解开,就全然无事了。听了他爹爹说起,是这个黄脸少年救了自己,连忙叩头道:“多谢道长相救,不然周舫还不知要被那妖女害的怎样下场。所谓除恶务尽,还望道长再次出手,救我周家于水火。那庐陵宝刀是我周家九代相传的宝物,从我手中失去,周舫好不愧对祖宗,若是道长能帮我寻回,周舫愿意做牛做马相报!”
周泉老人见儿子如此,也报了万一之望,低声求恳道:“本不该麻烦小道长,只是那妖女实在太狠毒,若是知道我儿逃了她的毒手,定然还不肯罢休。还望道长除了这个恶根!不但保全我周家,还能保全许多无辜之人。”
焦飞听了,脸上神色不动,说道:“那就请周老人家把这件事情的始末讲述一遍,我听个是怎生来龙。”
周泉老人略微犹豫,他儿子周舫却已经抢先说道:“是我有次来塞外贩马,遇上了马贼,被那妖女救了。开始这妖女还充作好人,我当时也是油蒙了心,想要请她还家,为救命之恩殷勤相谢。但不久之后,就恰逢山阴部的玉真公主出来游猎,见到那妖女,不知怎地就十分仇恨,带了手下数百骑直直的杀过来。我们是商贾世家,不敢跟山阴部相抗,就躲避了开去,那妖女法术惊人,虽然玉真公主部下众多,但还是被她杀出了重围,脱逃而去。”
焦飞听得此处,对这个叫周舫的少年就有几分瞧不起,救命之恩不谢也就罢了,什么“请她还家,殷勤相谢”之语,怕是看上了张家女孩儿的美色。后来玉真公主出现,居然就躲开了,虽然他们商贾世家,果然有些碍难,不能跟山阴部这样拥甲两万余的部族相斗,可心性凉薄的评词只怕难逃。
玉真公主的出现焦飞倒不意外,天河剑派究竟是名门正派,似玉真公主这样本身又不是修道的气质,天资也低劣,便是留着做个侍女都嫌弃粗手笨脚,更不会有人愿意收这般没修道潜质的女孩儿做弟子,自然是早就送回来处去了。
当年张家的惨事,焦飞已经从马武口中都问了出来,一切事情都是因这头马妖看上了张青枫的天河九箓剑诀而起,玉真公主转有几分无辜。不过那张家女孩儿只怕根本不知马武这头马妖的手脚,把一切仇恨都算作玉真公主做的,玉真公主被焦飞带着到了天河剑派,一路上也吃了不少苦头,加上原来的仇怨,更加愤恨张燕这女孩儿也是理所当然,这段仇恨已经不可索解,焦飞亦没想过去化解,这般仇恨自有源头。
周舫接着说道:“后来我回到家中,无意中在街上见到这妖女,便想请她回家,多谢上次的救命之恩。结果被她言语欺骗,拿了家传的庐陵宝刀出来,便被她劈手夺去,还说不日就要灭我周家满门。我也是急了,就把这件事儿着人报信给玉真公主,玉真公主派了六个胡僧来,把那个妖女打的重伤……”
焦飞听到此处,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咂摸了清楚,微微一笑道:“周公子倒是风流,连这般狠毒的妖女也要招惹,此事我帮忙不上,你们周家还是赶紧逃命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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