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老拳头一声长叹:“相信就好,相信就好,我跟你爷爷情如手足,就差一个头磕在地上八拜之交。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一定对得起你爷爷,让他走得安心。好啦,不多耽误你,挂了。”
电话挂断,唐晚和我默默对视着,都在捉摸沙老拳头的话。
“他心里一定有事瞒着我,这件事跟爷爷有关。”我先开口。
“肯定是大事,他憋在心里不说,都快憋死了,所以打电话探探你的口风。我猜想,大概是跟金钱利益有关的事。他也说了,你爷爷跟他相互信任,假如你爷爷有东西要托付给别人,一定会找他。所以说,他很可能私吞了一些东西,假如你对此一无所知,不找他讨要,他也就顺水推舟,只当那些东西不存在。”唐晚的解释条理清晰。
我松了口气:“如果只是钱,那就好说了。我虽然没钱,但也不至于贪财如命。”
公道说话,曲水亭街的老邻居们全都善良而质朴,保持着老济南人豪侠仗义的英雄本色。可以这么说吧,山东人是中国人里最厚道的,济南是山东省会,更是这种“厚道”的代表之地。如果不是改革开放这几十年来外地人大量涌入济南,造成了一些混乱的浊流,那么,济南城一定还是昔日“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好地方。
唐晚眉头不展:“希望如此吧,你家老宅被人几次翻个底朝天,对方却一无所获。我在想,会不会你爷爷已经把重要的东西藏到了别人家里。现在沙老拳头一打这个电话,我立刻就把两者联系起来。”
就在这时,车子驶上了一条盘山砂土路,路径狭窄,崎岖不平,车厢连续颠簸起来。
我抱紧骨灰盒,明白唐晚指的是什么。
如果爷爷真有东西托付给沙老拳头,那将是一个对我非常有利的崭新的契机。
第61章 楚楚(1)
爷爷的坟地选在一处面朝东南、背倚群山的山坳之中,坟地西北面的山脉呈圆滑的弧形,其上绿树葱茏,生机盎然。
我们到达时,早有四名握着铁锨、十字镐、灰刀、抹刀的工人等候在墓地里。
燕歌行从后面的车里下来,率领着所有赶来送行的客人,簇拥着我走入墓地。
我把骨灰盒放入墓穴,连磕了十几个响头,跪送爷爷上路。
山风一来,我的脑子突然清醒了许多,意识到燕歌行身边多了三十几个腰间鼓鼓囊囊的精干青年。这些人虽然胸前戴着白花,但一直左顾右盼,眼中杀气腾腾,一看就不是为送葬而来。
唐晚一直在旁边跪着陪我,眼圈红着,腮边泪痕不干。
之后,我和唐晚起身。别人递过铁锨来,我连铲了三铲土,撒在墓穴内的骨灰盒顶上。然后,工人一起动手,迅速把墓穴填上。
我得空在唐晚耳边低语:“燕歌行起了杀机,跟‘杀楚’有关。如果现场大乱,你就躲在我后面。”
以我现在的实力,还没有办法像燕歌行那样调动人马保护唐晚,但身为一个男人,任何情况下都要将保护自己的女人放在第一位。
“好,我也注意到了。另外,九点钟方向,相邻的墓地里,有一个女孩子正在上坟,身边没人陪同。这很不正常,荒山野岭的,又是在墓碑林立、鬼魂出没之地,她如果没有十足的胆气,怎么敢孤身上坟?”唐晚回应。
我转过头,果然看见一个体型瘦削、长辫及腰的黑裙女孩正站在一座坟前,既不烧纸,也不燃香,只是孤伶伶地笔直站着。
她的脚边放着一只竹篮,竹篮被一块黑色的手帕盖着,下面鼓鼓囊囊的,似是装满了东西。
我能看到她的背影,也能隐约看到她面前的墓碑上写的两行字,题头分别是“先严、先慈”,也就证明,那墓穴中葬着一对夫妻。
假如女孩子是来上坟的,则她一定是父母双亡的孤儿。
如此分析,再看她的瘦弱模样,顿时觉得她孤苦无依、楚楚可怜,十分需要朋友的关心和呵护。
“不速之客。”我低语。
同一时间,燕歌行也注意到了那女孩子,不动声色地挥手,十几名年轻人立刻兵分两路,由两侧包抄过去。
爷爷的坟填好了,工人们又仔细地堆出坟头,然后用红砖、砂浆在坟前垒出供台,最后将一块青色的大理石台面小心地平放在供台上。做完这一切,另外有人上前,把供品、香炉摆好。
“小夏,节哀顺变,老年人都要走这一关的。”燕歌行走过来,握着我的手温和地叮嘱。
我很感谢他为我做的一切,姑且不论他的真实意图是什么,葬礼上这些琐碎的杂事的确没让我操一点心。
“谢谢燕先生,你帮我这么多,我真不知该怎样回报才是。”我由衷地说。
燕歌行低头,在我耳边低语:“杀楚——你只要帮我、帮我们完成这个计划,那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我苦笑一声:“燕先生,我至今都不知道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燕歌行用下巴指向侧面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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