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南面的墙头,深感四面楚歌,心惊胆寒。神秘伥鬼刚刚退却,这鬼脸雕蝉又粉墨登场,似乎都算计好了我已经穷途末路,全都来分最后一杯羹。
“我这就打电话请救兵。”官大娘说。
我知道,济南城里有这么一个白公事高手联盟,专门为老百姓解决葬礼、婚礼上出现的古怪问题。
官大娘拨通了电话,简单介绍了几句,然后开了免提,等对方回答。
电话里,一个声音苍老的男人低沉而缓慢地问:“小官,你确信人已经死了?”
官大娘回应:“百分之百。”
那老男人沉默了,久久没有响应。
官大娘沉不住气:“殷九爷,这事儿急,您老能不能屈尊过来给救救急?”
那殷九爷叹了口气:“我去,也不见得能解决问题。如果人还活着,那就好办了。”
官大娘急得挠头,张了张嘴,但却没有出声。
“鬼脸,雕蝉……你在这行里也有一阵子了,应该知道,刮骨驱邪鬼见愁,一分印子一分险……”殷九爷说。
官大娘变了脸,原地打转,向着北屋门口。
“会死人的,会死人的……”殷九爷喃喃地自言自语。
“殷九爷——”官大娘的声音忽然变得凄惨而悲壮起来,“您老只管来就是了,要以死破邪的话,有我顶着呢!”
我的心猛地一沉,知道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妙了。
很多古籍中说过,邪灵妖鬼闹出种种怪事来,令人惊恐万状,其最终目的不过是吃人、杀人。倘若有人肯做大无畏之牺牲,甘愿献出生命来平息祸端,那么其他人就平安无事了。同样,既然官大娘说出这样的话,殷九爷自然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果然,殷九爷的声音轻松了许多:“小官,你别这样说,大家都是为了济南老百姓的生命安危奔走,无论谁牺牲,都是一件让人扼腕叹息的事。你别急,我这就带人过去。”
官大娘报了我家的地址,殷九爷又是一声长叹:“小官,你这又是何苦呢?当年你恋慕的人早就死了,他夏家的事你还要管到底吗?这种无谓的牺牲岂不是……岂不是明珠暗投?”
官大娘一笑:“殷九爷,这是我的私事,不劳您操心了。您若是真为我好,就赶紧带人过来,天亮之前咱们得解决这事。”
殷九爷连声答应,然后挂了电话。
从两人的对话中,我似乎听懂了什么,但却不敢多问。
“殷九爷是济南白公事这一行里的老大,他手底下有一批高手,别人解决不了的难题,到他那里,大部分都迎刃而解。石头,放心吧。”官大娘说。
我点点头,好多感激的话说不出口,只是觉得,官大娘眼下是我最亲的亲人,也是唯一值得倚靠的。
“石头,借一步说话?”沙老拳头向大门外指了指。
我还没开口,官大娘已经替我挡下:“不行,外面黑,别出去。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那喊我名字的怪物虽然退去,但不知何时又会悄然掩杀而至。此刻到门外去谈事,确实不太明智。
“可是这事……它是个机密的事,我只能跟石头一个人说。”沙老拳头急了。
官大娘冷冷地摇头:“那就等殷九爷来了,确定街上安全了,你们再出去说。”
沙老拳头气得直喘粗气:“等他们来了,人多眼杂,就更没机会说了。好吧好吧,你也不是外人,就算守着你说这事也没关系。石头,这个给你——”
他的右手本来插在裤袋里,一拿出去,五指张开,露出掌心里的一根黄灿灿的东西,竟然是一根两寸长的小金条。金条宽度、高度都有半寸,粗略估算,折合成人民币最少要五万元以上。
“什么意思?”我问。
街里街坊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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