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缄这才仔细打量她,这是一个非常之可爱的少女,皮肤雪白,穿了身浅绿褶皱长裙,再套上雪白的小背心,一头自然黑亮的长长卷发,用两条红色缎带扎了起来,两个鲜红的蝴蝶结搭配得恰到好处,这身打扮仿佛是童话中的人物一般。只是少女面容有些消瘦,还能看到一些病容,两道弯弯的细眉下的双眼没有一点神采,却是双目失明。少女的一只手一直紧紧抓着她的母亲,想必是要从她母亲那里得到依靠和慰籍,她宛如在暴雨中挣扎摇曳的清丽花朵,惹人怜爱。
双目失明导致精神感应力强化,弥补感官上的缺陷,李缄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至于,这个娇弱少女那我见犹怜的病态美感,李缄倒没有注意到,到底李缄不是萝莉控,他更在乎这个少女是否会对他的窃听造成任何影响,更加关注的是那秃顶老人和那两个中年人的对话。
“老师,不必如此伤心,要是剑华、小茹看见你如此一定会不安的。”两个中年人中,那个比较高大也特别有精神的那位,劝慰道。听他直呼“剑华、小茹”之名,李缄猜测此人定与自己父母关系不浅。
“我也知道,不过,只要我想起他们两人我就忍不住……这十年,我啊,总觉得他们两人还在。”老人边说边擦眼泪,“他们死得太不值得了!剑华就这样去了,还有小茹,多好的两个人,还那么年轻……最后却落得凄凉下场……”
老人说得伤心,旁边几人也都垂首默然,想劝劝也不好开口。
少女仰起脸,一只手捂着头对她那妇人说了几句什么。李缄在凉亭内没有听明白,倒不是她说得太小声,她说的是日语,李缄自然听不懂了。不过,李缄还是大概猜出,这名少女病犯了,告诉她母亲她感觉很难受。
这个小小插曲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这才从悲凄的情绪中走出来。几人明显对少女很是关心,商量一下,决定让少女和她母亲还有另外一个妇人找个地方坐坐,李缄所在的凉亭自然成了她们最好的选择。
很快她们就到了凉亭中,那少女的母亲见到凉亭内有人,对李缄微微鞠躬,显然这位母亲是一个很传统的日本女性。李缄微微点头,以做回礼。
接着,她便带着少女坐在李缄对面,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小水瓶还有一个药瓶。少女吃下一些药片后,便依偎在母亲怀中。另一妇人一边拉着少女的手轻声安慰,一边却瞟着李缄暗中打量。
李缄没有在乎仍然装作看风景的样子,在他看来,这个浑身散发着职业女性的味道妇人之所以观察自己,倒不是因为自己有多么引人注目,这应该是她的职业习惯罢了,真不知道这位阿姨是干什么工作的?
远处,老人和那两个中年还在李缄父母的墓碑前。
只听老人长长舒了一口气,道:“算了,过去也就过去了。仔细想来,他们两个都去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必被那些烦心的事情拖累,反倒是我们这些活人整日奔波劳累,吃尽苦头。”
“老师说得很对,活着……未必是件好事。”另外那个很才较为矮小的中年人说道,听他语气似乎深有感触。
老人关心地问道:“哲也,你在日本的研究情况怎么样?”
“有一些进展,不过和你们研究的方向应该有所区别……我有些力不从心。”矮个中年有些颓然地说道。
“不要这么说,你、鑫明还有剑华,你们三人都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你们三人的能力我心里最清楚不过了。”老人道,接着压低了声音,道:“哲也,你应该是有所顾忌吧!”
“到底瞒不过老师的眼睛。”被叫做哲也的中年人,沉吟道:“作为一个学者,我相信科学始终是要造福全人类,可是……唉!”
“不用说了,我全明白。哲也,虽然你是日本人,但是在我心里你和鑫明、剑华从来都是一样的,当初,你到中国留学我对你同样毫无保留……后来我赶你走,也是逼不得已,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苦心。”老人说着,声音带着一种历尽沧桑的味道。
“老师的苦心,我明白!老师的教诲我也一直铭记于心!”哲也说着,对老人深深鞠了一躬。
“明白就好。哲也,你现在的情况我也清楚,无论如何你要小心一点才是,我不希望剑华他们夫妇的故事在你身上重演。”老人提醒道,不知想到了什么,颇有感叹地道:“我们这些一心搞研究的人都这么想,毕竟搞不懂政治啊!”
“谢谢老师的关心,我会注意的。”
“对了,鑫明,听说你现在发展得很不错啊!”老人说笑着,冲着高大精神的中年道。
“老师取笑了,对了,老师这次退下来有什么打算?”鑫明问道。
“还能有什么打算,好不容易退下来,我也该享几天清福了!”老人爽朗地道。
“那是,老师忙了一辈子是该休息休息了……不过,老师是老骥伏枥,呵呵……”
“好小子,少拍马屁,我刚轻闲没几天,你就想把我这把老骨头给交代出去啊!”
“怎么会……只是我们公司的一个项目的开发遇到了一些困难,老师,你老是不是给小辈们指点指点。”鑫明陪笑道。
“不是不能,我是不敢啊!要是我答应你了,过不了两天上头肯定来人,我这次退下来可是千辛万苦,要不是我年龄大了身上毛病也多,不然他们是不会放我走的。我可不想再去主持什么重点实验,……上一个就整整困了我十多年呐!”老人说着,声音再次低沉,嘴里自顾自地念叨道:“要是剑华在怕是要提前许多年吧,或许……”
三人再次沉默。
“鑫明,剑华还有一个老父亲和一个儿子,他们这些年怎么样?”老人问道。
“有好几次我都派人去四川,希望把他们接来,可是,剑华的父亲他老人家脾气十分强硬,说是不希罕别人的施舍,我也没有办法啊。”鑫明有些为难地道。
“是这样啊!也难怪,剑华也是一个倔脾气,怕是他家的遗传……呵呵。我看,反正我也是闲来无事干脆就去剑华家乡看看,也看看他的儿子和老父,当年我好像还抱过那孩子,我都有些记不得了。”
“好是好……不过……”鑫明似乎有难言之隐。
“怎么?有什么事,你直说啊!”老人有些急了。
鑫明这才道:“老师,当年的事情我们要给剑华父亲他老人家还有他和小茹的儿子怎么交代,难道我们照实说?”
老人听到这么一说,也是愣住了,良久才道:“不行!这件事情内幕复杂,要是说出来,怕是对他们都不好……无论如何都不能说!”
“可是,老师上边的人不是说要给他们平反吗?”鑫明不解道。
老人气恼道:“哼……还不是为了安我的心才做做样子,让我好好做研究,剑华他们一去我也心灰意冷,那个研究勉强做下来,拖了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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