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刀将口供和金子一块拿走了,快马加鞭回了京城。
老二自他走后,跟小四分析,“这人不是太后党就是卫党,这次信王怕是凶多吉少了。”
几年前盐知府查的私盐案,信王口口声声说自己与此事无关,是下头的人胆大妄为。但这次却在他小妾的兄长家中搜出金子。
更有高府搜到的书信为证,人证也有五个,信王这次已是百口莫辩。
小四想到之前何知远所说皇上性情优柔,心里暗叹一口气,“只怕圣上未必会将他处死。”
老三气得一拳锤到桌上,“他奶奶的,这什么皇上。人家都要造他的反了,他还在那边犹犹豫豫,跟个娘们似的。”
老二和小四唬了一跳,打开房门探头朝外看去。好在他们在书房商量事情,下人都避开,不敢凑过来。
老二一巴掌拍到他背上,“你个蠢货,隔墙有耳懂不懂?你居然敢编排皇上。”
老二自觉失言,可他不承认自己说错。皇上可不就像个娘们嘛!哪个男子汉像他这样被人欺负了,还不懂得还手。
似是察觉到他不服气,小四苦口婆心劝道,“三哥,以前你走江湖,不拘小节。但是当了捕头,就要谨言慎行,不能再信口开河,这样的话万万不能再说了。”
老三被二哥和四弟轮番说,觉得失了面子,又觉得这捕头当得特窝囊。天天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巡逻。整天顾忌这,忌讳着那,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干。比当镖师还要辛苦,心里只觉得憋闷,有点打退堂鼓,“小四,你下月月中要给你岳母过生辰,我可以送你去,顺道回老家看看娘子女儿。”
小四只以为他是下不来抬面,点头应了。
天空飘飘荡荡下起了小雪,灯笼的光照上去,簌簌的雪好似下得更急了,带了几分紧迫。须臾灯笼上就落满了白。
暖雪阁,崔宛毓正歪在榻上看书,如红小心翼翼凑到她身边,“奶奶,你的小日子是不是晚来了十几日?”
崔宛毓脸一僵,“是吧?”
如红脸上带了几分欣喜,“要不要奴婢去请大夫?”
崔宛毓立即摇头,“不用。我自有分寸。”
说完,将手里的书丢下。
听到外面有掀门帘的声音,崔宛毓立刻招呼如红,“去帮大爷打水。”
如红一怔,这种粗活向来是二等丫鬟做的,今天小姐这是怎么了?
如红心中狐疑,却也不敢违逆,径直去打水。
小四掀门进来,将身上的披风解了挂起来,搓了搓手,抱了汤婆子在怀里暖手。
崔宛毓已经歪倒在床上,小四也没打扰她,坐在凳子上脱鞋。
不多时,如红端着水进来。
小四也没意思到今天是如红端水,将脚泡到热水里,惬意地眯了眯眼睛。
崔宛毓转过来,将正要退出去的如红叫住,“如红,你给四爷洗脚。”
小四睁开眼,见如红就要蹲下身给自己洗脚,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如红看了眼背对着他们的崔宛毓,心里一阵慌乱,小心翼翼抬头瞄了一眼小四。
小四不知所觉,洗完脚,身子都暖和了,“把水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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