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过境,细雨斜斜。
谢云臣着一身白衣,坐在院中,撑伞,品茶。
“大人,这件事…”方赐月迟疑开口,惊讶的情绪直到现在还没平复。
他一手扣住茶杯盖,扬眸,静静望过去。
“你怕了吗?”神色浅淡,看不出任何起伏。
方赐月轻晃脑袋,皱着眉道:“您都不怕,卑职有什么可怕的?只是事关重大,卑职一时难以接受…”
他艰难地说:“毕竟他是国丈。”
“以权谋私,祸害将士,莫说是国丈,就算是王爷又如何?”谢云臣眼神陡然锐利,丝毫不让。
“你应该晓得,在漠北那样的极寒之地没有衣物御寒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宁远侯府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就该承担后果。”
一想到那些将士穿着破烂棉衣的模样,他忍不住心痛闭目。
他们抛却繁华,去到边关戍守,大冬天却连个保暖的棉甲都穿不上。何等愤慨?
做官不为民,不为国,一心钻营利益,这样算怎么回事?
方赐月长叹,神情怅然。
“虞侯爷在边关保家卫国多年,为国鞠躬尽瘁,四年前更是带兵攻下了北梁,为何他会做出这样不仁不义的事情呢?那些将士都是他手下的兵,难道他自己就忍心如此吗。卑职实在是感到惋惜。”
做小辈的,几乎是在前人的光辉照耀之下长大,虞侯爷当年的威风谁敢说自己不晓得?
他虽是承袭侯位,却不像别家纨绔那样无所事事,反而自己也相当有实力,这些年一直战斗在边防一线,不知为大燕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
可就是这样一个传奇人物,却跟贪官冯颖的账本扯上了关系。
真的那本找到了,被冯颖藏在他最宠爱的外室宅里。那女子说起来与他做了三年假夫妻,其实年纪不大,刚刚满十九,把她抓起来吓了吓,还没动刑就什么都交代完了。
翻开来看,却把方赐月给惊个半死,他看到了什么?
李长秋的名字竟然在账簿上头?
他是虞牧卫的亲信,关系好得如同亲兄弟,如果他和冯颖同流合污的话,宁远侯府也一定脱不了干系。方赐月一身冷汗,忽然想起了去年冬天赤焰军吃的那场败仗,好像就是因为将士所穿的棉甲中棉花填充不足,冻得他们没办法作战。因着此事,皇上大发雷霆,严惩了好多人,结果到头来问题是他们自己搞出来的!亏军器监、户部、工部、兵部受其牵连,轮流被罚了一遍…
谢云臣表情一黯,心中也是感慨。
“事关侯府,你我二人都拿不定主意,还是待我禀请圣意之后再做打算吧。”他如是说道。
食过午膳,换上朝服,谢云臣匆匆入宫,惹来皇帝侧目。
景珏确实有些许惊讶,右仆射如果没事是不会轻易来叨扰他的。如今早已过了议面的时辰,他行迹匆匆而来,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了,冯颖账簿一事他还在追查,应该是寻到了眉目吧。
他赶紧放下书卷,道:“找到账本了?”
绯色朝服的俊美郎君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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