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番话后,房间内静的可怕。
安宁的头几乎要埋进地里去了,指尖勾着薄软的裙摆,脸颊泛红。
顾玄祁先是愣了一瞬,随后单手握拳,放在自己唇前,咳了一声。
他心情有些复杂,“你……我虽不了解女子的这些事,可你今晚竟然毫无察觉么?”
安宁指尖动了动,声音细小如蚊蝇:“我月事一向不准,以为今日是吃坏东西了,没想到……”
偏偏来的这个郎中像看不懂两人尴尬的气氛似的,慢悠悠补充了一句:“那就对了,姑娘阴虚内热,湿邪内盛,又气滞血瘀,该好好调理才是。”
安宁:……
能不能不要在顾玄祁面前说这些……
此时的顾玄祁如坐针毡,他生平第一次这般无措过,偏偏自己还应关心她一番,只能问:“平日里要吃什么药?”
安宁始终低着头,不敢看顾玄祁。
自她第一次来了月事,以后的每一次,身子都会腹痛虚弱,从前是她母亲带着去细细询问郎中,讨要方子。
如今怎么会变成顾玄祁了……
郎中从药箱里拿出毛笔,快速写下一张方子,给了顾玄祁。
顾玄祁接过,素来冰冷的面容带了一丝窘迫:“多谢。”
眼看着郎中起身要走,他突然想起安宁捂着小腹冒冷汗的可怜模样,又道:“等等,她小腹痛,该如何缓解?”
听到顾玄祁一本正经地问了,安宁恨不能一头磕死在桌上。
之后郎中说的话安宁都听不真切,只知道顾玄祁认认真真记下了。
郎中走后,安宁终于肯抬起她的头了。
顾玄祁一瞧,安宁就像是从灼热的太阳下刚走回来的人一样,虽然用面纱遮改,可白洁的额头都成了绯红了。
更不必说她的脸庞了。
他的心口像是被突然烫了一下,又惊又颤。
顾玄祁张了张嘴,声线平直,带着不易察觉的无措:“你,多喝些红糖热水,也注意小腹别受凉了。”
不等安宁回应他,他直接站了起来,近乎是逃跑一样快步离去。
出了房间,顾玄祁大步流星地走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他还没走到椅子前,身形突然一顿。
只听“撕拉”一声,他蹙了蹙眉。
衣袖好像是勾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破了个口。
不过顾玄祁现在已经不在意这件小事了,坐下后一连喝了好几杯的凉水。
这一夜,两人辗转反侧,很久才入眠。
第二日一早,顾玄祁收拾妥当后下了楼,正巧安茹从她的房间内走了出来。
看到顾玄祁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睛一亮,小步跑了过去,欢快地与顾玄祁道了声早。
顾玄祁淡淡嗯了一声。
不知怎的,安宁还没有出来。
是小腹还难受的缘故吗?
他不由自主地想了许久,一直到安茹惊诧的声音再次响起,顾玄祁这才骤然回神。
“大哥,你这衣袖被什么东西勾破了?”
安茹凑近去看,还没等顾玄祁回应,她道:“我习惯随身带着针线,大哥等我片刻。”
随后,她快步回了房间,拿了针线出来。
她的针线活一向很好,曾经在家里父亲也数次夸过她手巧。
若是能在大哥的衣袖上绣上一些好看的图案,大哥定然对她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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